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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云霄,你!”赤裸裸的污蔑,白伊来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五官因骤然的怒气短暂失去知觉。
她不能动手,这间屋子里不知哪里还有监控,若是再控制不住脾气,恐怕正中戴云霄的下怀。
“怎么了?白伊来,因为第一次被人要挟,觉得不甘吗?”戴云霄勾着唇,晃荡手里的录像画面,故意刺激,“这个要是流出,学校里的人会怎么看你?”
“文明礼貌的学霸私底下看不起同学,甚至对其实施暴力,真是令人唏嘘。”
戴云霄讲着丑恶的谎言,妄图击垮白伊来的防线,她要白伊来听她的话,她需要达成目的,因此她不择手段。
白伊来没能力拒绝。
戴云霄认定这个结局。
白伊来,就该输给她。
“要挟?”白伊来气息发抖,眼角显露几道红血丝,神情出奇地冷静,“我不过是不爽你把我看扁罢了。”
白伊来抽出底层的几张资料,狠狠摔在戴云霄脚下,不屑道:“你自己看吧。”
地下的资料印得清晰,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还有一份保证书的复印件,黑底白字,明明白白,一刹那震慑住戴云霄猖狂的行径。
这些资料不是别的,是她雇佣陌生男子,去店里发广告砸场,尾随白伊来的证据。那个男人竟然亲手写了保证书,按上手指印,替白伊来作为人证。
“你怎么找到……”戴云霄哑口无言,眸中尽是讶然,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连连咳嗽几声,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白伊来冷峻的眼神透着轻讽,不徐不疾说:“你有东西威胁我,我就不能威胁你?”
“呵呵,可是最终不还是以民事纠纷结尾吗,构不成刑事责任。论舆论,白伊来你玩不过我!”戴云霄一脚踩在那几张复印件上,已然不在意自己说什么。
她还有白伊来的把柄,只要适当运用,她会让白伊来低头。
白伊来赢不过她。
“你说那个录像?”白伊来挑眉,走进些,眼神对上戴云霄无措的瞳孔,笑得戏谑,“你看看这是什么?”
漆黑的长条状物品泛着金属光泽,在白伊来手中摇晃,她按下钢笔顶上的按钮,嘈杂的人声突然从笔帽溢出,声线格外熟悉。
是安斯远。
“我不怕舆论,你若真想要散布那条视频,我也只好把当时所有情况的录音播散出去。”她勾唇,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长长的睫毛翕动。
“哦对,刚刚你说的话我也录下来了,这录音笔功能挺方便的。”
她指尖长按按钮,音频跳转到下一条,戴云霄的声音格外清晰,录音笔播放那句“我不能输”时,戛然而止。
戴云霄形若雕塑,干瞪着眼睛,嘴唇不住发抖,嘶吼着嗓子似在替自己狡辩,可终究没吐露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伊来摇了摇头,替她惋惜,“真可惜,到最后竟然没一个人站在你身边。”
办公室的时钟滴答,时间在此刻失去了具体的感触。
……
几天前,白伊来选择报警,挂的并不是失踪,而是物品失窃,店门口的监控角度刚好,拍到裴语越在店里转悠一圈,也拍到她在收银台驻足。
那会儿好多夜班的人围着,看不清台上放着什么。
黎玟牺牲自己的戒指,那是她和温庭之的定情信物,价值几十万,偷偷藏起来后去派出所宣称遭到偷窃。
人多眼杂,加之价格昂贵,警方悉数排查了当时站在收银台前的人,由于是普通的失窃案,派了个新手民警去调路上的监控。
身为丢失物品的主人和报案人,白伊来和黎玟也随之去看。
监控画面显示,裴语越走后去到商业街赌安斯远,甚至采用暴力手段将其牵扯到小巷,警方的心顿时悬起来,害怕演变成恶性事件。
好在裴语越并未对安斯远做什么,裴语越带着安斯远去几百米开外的马路,半推搡着把安斯远塞上那辆车,车牌拍的清晰,寻找起来也方便。
约莫半个小时,安斯远一人从车里下来,手里攥着一叠塔罗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忽而抬头看向监控。
然后她比了个耶。
望见这一幕,黎玟和白伊来都忍不住笑出声,几天的担忧化作泡影,心里顿时松懈不少。
她们统一口径谎称安斯远是裴语越的同伙,需要警方先后调查两个人的踪迹。
当下信息网广布,在监控里出现的人逃不过恢恢法网,短短几个小时裴语越的个人信息和所在位置水落石出。
安斯远由于辗转多地,警方还在尽力调查,更加确信“遗失的物品”在她身上。
裴语越被逮捕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盗窃案派遣的人不多,好在对方明事理,觉得遭到冤枉,没与警方起冲突。
警方届时联系白伊来和黎玟,两个人在问审室里和裴语越碰面,对方关在牢笼另外一端,犹如真正的罪犯。
“你和安斯远说了什么?”白伊来隔着铁栅栏,厉声质问,身后的新人民警做着笔录。
裴语越不傻,莫名其妙的罪名加上白伊来的质问,都已经告诉她这起乌龙的原因。
她硬朗的五官划过愁苦,面对几人的审问,她只好认栽。
“我打算藏一辈子的,没想到短短几天,就被你找上来。”
裴语越从口袋拿出一只黑色的钢笔,与安斯远的录音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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