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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醒过来,从梦里到梦外,感觉黏糊糊湿哒哒的。
在黑暗中静静躺了一会儿,胸口轻微上下起伏,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偏头看向一旁合眸深眠的男人,目光带着爱意一寸寸抚过男人俊挺的眉眼。
怎么办,自做了这个梦他好像更喜欢周恪了!
就是可惜这个梦只有他自己记得,梦中的爱恨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眼见着人终于醒了过来,周恪目光从呆滞转为灼热,馒头温柔地摸着肚子浅浅笑了,“四个月胎已经稳了,你要进来和宝宝打招呼吗?”
馒头情到浓时黏黏糊糊喊了一声“姐夫”,周恪停下动作睁大眼睛,“你梦见了?”
“难不成你也……?”
两人开始盘算着,周恪这才想起因着他回来,有热心的乡亲送来一袋子菌子,说是云南的亲戚寄过来的。
他炒熟后馒头还直呼鲜美,比那肉菜还好吃,一个人干了大半盘。
难不成没炒熟,还是因在同一盘菜里,所以两个人连中毒都联机了?
周恪哭笑不得,暗自庆幸母亲没吃晚饭,不然三个人做一个梦,他岂不是在梦里和母亲出柜?
那恐怕是最为奇葩的出柜方式了。
更何况在梦里母亲她……如果醒来怕是要气个半死。
怕这种神经性毒物对腹里胎儿有影响,馒头却说没事,小小菌菇根本奈何不了他这个精怪。
因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和隔壁沉睡的母亲,两人隔着一堵墙小心翼翼,而周母打呼噜的声音很大,隐隐传来反倒让人安心。
第二天饭桌上,周母还气不顺:“宋家好好的闺女你不要?你是要哪门子天仙吗?”
周恪摇头,“我心里有人了,除了他谁也不想要。”
周母瞬间眸光发亮,“你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见周恪沉闷不言语,又道:“难不成是那闺女咱家攀不起?你就是看上谁了起码告诉娘一声啊。”
周恪深深凝视着母亲的脸,在梦中他深深感受过原来没了母亲的滋味是如此难捱。
嘴唇蠕动着不知要如何开口自己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他怕母亲会接受不了。
周母皱眉:“你这孩子,今天早上醒来就怪怪的,现在又这副模样,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妈,你就别逼我了。”周恪表情看起来很是诚恳,抛出了一点话音,“我是不会娶女人当媳妇的。”
“你……你什么意思?!”周母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一道寒光劈向身体霎时抖了两抖。
她不敢再细想,巨大的惶恐席卷心头,食不知味地丢了手中碗筷。
枯瘦的手紧紧拽起周恪一路穿过大半个村,跌跌撞撞地急步走着,径直来到祠堂。
面对强势的母亲,周恪没挣扎。在他心中母亲已死过一次,断然不敢再让母亲伤心令悲哀往事重演。
天知道他有多想用刀把身体劈为两半,一半留给母亲尽孝,一半给馒头做他的丈夫。
村里几个主家手握祠堂的钥匙,周家一脉子嗣伶仃单薄如今只有周母和周恪,而钥匙在周母手中。
她摸出钥匙,将儿子推进祠堂,重重上了大锁。
这祠堂荒废已久,平时无人打扫,只有在年关后一次重大祭祀才会有人来,而她狠下心将儿子关进去也是希望他能好好想明白。
隔着门缝她眸光闪烁着泪花,看着儿子的脸,“儿子,你好好想清楚,娘会天天给你送饭,等你想明白了,我再放你出来。”
周恪直挺挺站在那,死死看着母亲的脸,隐在暗处的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自那以后馒头已三天没见到周恪了,当时他被周恪强制留在屋内,眼睁睁见人出去独自面对,不知外头是何光景。
尔后听到摔碗的声音急匆匆下楼,楼下早已空荡荡不见两人身影。
心急如焚待在屋内,连口饭也不想吃,想给周母留个好印象,自觉收拾了满桌狼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暗甚至烧了几个好菜,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待月上柳梢回来的却只有周母一人。
周母脸色冷凝,看向馒头的神情不太好,总归顾念着他是客没太难看,没吃馒头做的饭菜,自个儿去厨房烧了。
馒头和周母在同个屋檐下却相顾无言,他屡次想亲近套出周恪去哪了却求教五门。
没了周恪在身边,他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实处,好在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陪着。
这些天他也觉出些端倪,周母每日总有一段固定的时间外出,且手臂上揣个篮子。
他瞧得分明,周母在厨房内挑了几个菜后把白瓷碗岛倒扣在上面保温,寻了个人少的时段出门前左瞧右瞧拐出去了。
这天晚上周母又要外出,馒头就远远缀在身后,寒寂孤月渐升,遥遥照亮一老一大两道身影。
身为精怪馒头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努力收敛气息,即便周母再三小心也没发觉身后有人跟着。
穿过田间地头,到了一处清泠泠的建筑外,馒头躲在足矣遮挡身形的古树后探出半个脑袋。
有点冷,他拢了拢身上衣衫,空气中飘来枯朽的气息,这建筑巍峨古朴,怕是上了些≈lt;ahref=52shukutuijianniandaiwentart=_bnk≈gt;年代≈lt;a≈gt;。
月夜下,周母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抬手扣了扣门环。
为了方便递饭,她是用一把大锁锁上,再在门环栓了铁链,如今只下了锁将门虚虚撑开一道缝,把装了食物的碗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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