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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来京城没几天,却也知道这黄金酥乃是进贡宫里的点心,那么一小包就得十几两,难保不是他拿书店的藏书古画都卖了,吃进了自己肚子。”
此话一出,王金平登时变了脸色,急忙磕头大叫道:
“天大的冤枉啊爷!我从十岁跟着老爷,怎么能干出这等事来!爷,咱们的书画一直卖不出去,有很多都是老爷那会儿置办的,这些年有不少受潮损坏的,赶上年关,这才令人赶紧将其收回修缮,好低价处理了,爷,买家我都找好了,定钱我都收了,单据和银子都在,不信我给您拿出来看看!”
“这……”
遇见这等情形,薛蟠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眼那王金平,又挠了挠大脑袋,犹豫道:
“哥哥,你看这……弄错了?”
刘毅淡淡一笑,道:
“文龙兄,若是放心哥哥,就把他交给我,不用盏茶的功夫,什么就都清楚了。”
“那感情好!咱们索性等等!”
见薛蟠点头,刘毅招手唤来王阳,在其耳边低语两声后,后者一拳捣晕王金平,拖死狗般将其拖到了后堂。
“哥哥,这……”
“不急,文龙兄,咱们上楼瞧瞧。”
刘毅拉着薛蟠上了二楼,这里布置的更为雅致,只是仍是个空壳子,来到三楼,这儿倒是有些东西,一张上好黄木打的桌子,上面摆着八冷八热,一坛好酒,还有一盘吃了几个的黄金酥。
“盛月楼的三等宴,江南坊的十年陈,御贡的黄金酥,都是好东西啊,这位王掌柜真是好胃口,一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文龙兄,午饭还没用吧,咱吃点?”
看着那一桌好菜,又想着一路上来空荡荡的铺子,薛蟠纵使再蠢也明白过来,当即就要下楼算账。
“文龙兄,这点小事还用你出手,咱们且歇着,来,这十年陈的女儿红就着黄金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哎呦,我的哥哥诶,出了这事,我哪能吃的下去啊!”
刘毅摇头一笑,起身将薛蟠拉到桌前坐好,笑道:
“不急,你看,这不是来了。”
话音刚落,王阳走了上来,躬身道:
“伯爷,问清楚了,这些年他以修缮和损坏为由,将所有有价值的藏书古画高价卖给了高官家的管事,后来又故意放火烧掉仓库,假借重新进货之由,实则故技重施,现有认罪书和账本。”
“文龙兄,这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办?”
看着那沾着血迹的认罪书和账本,薛蟠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愤怒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但还是恨声道:
“老子要弄死他!”
“弄死一条狗很简单,但这损失,文龙兄你得找回来,而且还得训训其他的狗。”
刘毅给薛蟠倒上一碗酒,笑道:
“不瞒兄弟说,这几日里我也没闲着,令人将京城大小书店打探了个遍,独独这家,没有一个招呼的小二,单一个掌柜,每日虽开门,却不见人进去,哦,倒是有送酒菜的,好奇之下打听了打听,这才晓得是文龙兄的铺子,便借着看铺子的由头请你前来瞧瞧,倒也算有所收获。”
闻言,薛蟠愣神一阵,而后恍然道:
“怪不得哥哥你一进来就说报官,敢情早有准备,好!早就听说书先生说那些个大将军都是运……运绸缎……”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得谢谢哥哥,要不然还不知道让他骗到什么时候,我敬哥哥一杯!”
“好说,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一碗酒下肚,薛蟠也是打开了话匣子,从金陵老家说到京城,该说的不该说的的尽是说了出来,又慨然道:
“来了京城快一年,也就哥哥你真心实意的对我好,那些个球囊的,不就是看准爷兜里的银子嘛,银子我有的是,可就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
说罢,薛蟠又是痛饮几碗,豪迈道:
“这墨轩阁,哥哥只管拿去,权当谢礼!”
“文龙莫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这话咋说的!”
薛蟠一瞪眼睛,指着屋顶道:
“不说别的,这铺
;子,哥哥你的了!”
“莫急,文龙先听听我的意见。”
刘毅笑了笑,给薛蟠斟满了一碗酒,
“墨轩阁,虽然铺子空了,但就凭这地段,不说一万两也得八千两,哥哥我是囊中羞涩,却也不能这么坑兄弟。
这么着,两个法子,第一,哥哥出三千两,租上三年,也别嫌给的少,一来这卖话本书画的,本来就赚钱少,二来哥哥兜里实在干净;
第二,咱们哥俩合作,我出书,借你这铺子卖,得了钱咱们四六分,哥哥穷,就不要脸的占这六。
你也别急着答应,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至于这王掌柜,兄弟你听我的,拿着这些东西,把手底下掌柜都叫来,让他们都看看,你也不用生气,也不用说话,看完直接送官府。”
薛蟠还没有蠢到家,正常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当下也不再纠结,敞开肚子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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