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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跟我比剑?”小卢西乌斯指了指布罗吉塔鲁斯,又看了看众人,嗤笑说道,“你们确定?刀剑可是无眼啊!”
小卢西乌斯最擅长的器械就是剑和枪,听到东部加拉太的人说要和他比剑,这让他感觉这群人真是傻的可爱。
然而,他的嗤笑和刀剑无眼的观点却被东加拉太人解读成了因害怕而做的掩饰,顿时全体来了精神。
“少他妈废话!”塔克西马古罗斯大声地说道,“罗马人,你平时的威风都哪去了?到底你敢不敢玩?”
布罗吉塔鲁斯到底还是不耐烦了,“罗马人,听说你叫小卢西乌斯,是那个罗马执政官卢库鲁斯的儿子,怎么,只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来了加拉太久怂了?你的那个什么先登之功不会是假的吧?”
说罢,布罗吉塔鲁斯和其他加拉太的勋贵们一起大笑起来。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布罗吉塔鲁斯轻蔑地看着小卢西乌斯,“今天你要是不敢比剑,就从我这里……”布罗吉塔鲁斯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胯下钻过去得了,我就放了你和你的罗马废物们一条生路。从此以后你们也不要想着再和米特拉达梯六世国王对着干了,干脆投降。你还有你的那个爹,好好的去给大帝照顾羊群,终究是有生路的。”
这句话说完,加拉太的勋贵们又是一阵大笑。森玛里没有跟着一起笑,他看了看王后,然后面容扭曲地看着小卢西乌斯。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听着众人的大笑声,小卢西乌斯面庞变得冷峻。纵然他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且有涵养的人,面对如此这般羞辱的话语也免不了动怒。
有道是:壮士冲冠怒,血溅十五步。豪气贯长虹,英名垂千古。
宴会上的烛火被小卢西乌斯的怒气感染,晃荡不已,投下的光影在墙壁上扭曲,好似是为即将发生的真正的羞辱而颤栗。
小卢西乌斯站起身来,从安提斯柯斯手中接过一柄罗马短剑。一把扯掉身上的白色托迦,扔在石桌上。他眼神冰冷,将短剑缓缓地抽出剑鞘,短剑亮银色的剑身在烛火照耀下发出微微寒光。
小卢西乌斯看着这柄只有六十四厘米长五厘米宽的罗马短剑,血液逐渐涌上头顶,愤怒如同高山堰塞湖中的湖水逐渐聚集,已达湖口,顷刻之间就要决堤。他径自说道:“一群愚蠢的东西!希望再过一会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布罗吉塔鲁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概七十五厘米的凯尔特长剑,又看了看小卢西乌斯手中的罗马短剑,顿时再次大笑起来。笑得双腿膝盖内曲,忍不住捂腹躬腰。
“罗马人,你不会以为你只用那短剑就能战胜我吧?”
加拉太的勋贵们再一次跟着大笑,有的人甚至笑得向后仰倒在地。
“练剑,重在练心。练心!而非练招。剑招不过是表象,练心才是精髓。心浮气躁,剑就失了准头,心慌意乱,剑就失了章法。唯有心平气和,不为外界的喧嚣、诱惑、恐惧所打动,从始至终,心我一如,方能剑随心走,人剑合一,那才是真正的高手。不然,练剑还不如去练体操更划算。
明白了这一点,你练枪、练刀、练棍,练什么都会得心应手,手到擒来,收放自如。否则,你就得一样一样的学、背、记、练,然后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三个小混混打得满地找牙也不敢还手……”
小卢西乌斯回想起师父的话语,怒气渐渐消弭,他的嘴角也微微翘起,跟着加拉太众人一起笑起来。就在此时短剑好似发出剑鸣,那是战意的呼唤,是获得胜利的渴望。
小卢西乌斯猛然收住笑声,可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已经转变为杀意。他语气森冷,说道:“宝剑的作用就在于制裁,制裁方能显出罗马的伟大!”
“伟大个屁啊!”布罗吉塔鲁斯边笑边说,“你们罗马人是用盾牌的,以为我不懂吗?大盾才是你们的主武器,罗马短剑这小破玩意是副武器,在大盾的掩护下搞偷袭用的。你们就喜欢偷袭,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你没有大盾,你还想打败我?你不会是吃屎了吧你?”
“布罗吉塔鲁斯,这是你自找的!”小卢西乌斯语气越发森冷,好似死神驾临后的宣判。
布罗吉塔鲁斯听了小卢西乌斯的话,只当其是强撑面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抖擞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当即摆开架势挽了一个剑花站定。
小卢西乌斯双眼如焗,目光如电,当即也摆开架势站定,打算以八卦游身剑在三招之内解决对方。
两双眼睛死死对视,二人散发出的森冷气息使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这太不公平啦!”
一声怒吼,破碎了凝滞的空气。
这吼声太大,好似让整个宴会厅都为之震颤,众人都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生疼,循声望去,全都愣在当场。
说话的竟然是被所有人都认为是软蛋的加拉太国王德奥塔鲁斯。
“你用个长剑,罗马的勇士用短剑,你看看你的剑差不多有那
;个短剑两个长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布罗吉塔鲁斯,你怎么说也是东部加拉太的第一勇士,是大酋长,就这么和尊敬的小卢西乌斯阁下比剑,你还要不要脸?”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露震惊之色。小酋长塔克西玛古罗斯和阿克乃至神谕德鲁伊马格里科斯全都惊讶当场。塔克西玛古罗斯硬是狠狠地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的耳朵更加清明一些,好证实自己刚刚其实是听错了。
德奥塔鲁斯,从前的英雄现在的软蛋,竟然对伟大的勇士,东部大酋长布罗吉塔鲁斯大呼小叫。神啊,这是怎么了?
“想要成为伟大的勇士,首先要有伟大的人格。做人要正直,心灵要仁慈。比武要公开公平、公正。最起码是不是应该你用长剑,让罗马人也用长剑,否则胜之不武,还怎么说自己是第一勇士?明明看到罗马人用短剑,你却不给人换上长剑再决斗,就算赢了你也是偷奸耍滑,不讲武德。作为德鲁伊的信徒,作为加拉太的大酋长,你都这样了,居然还要嘲笑人家,还要继续比下去,我看你简直就是不要个逼脸!”
布罗吉塔鲁斯也被德奥塔鲁斯的这几句话震在当场,他呆若木鸡,嘴巴微张,瞳孔地震,耳膜嗡鸣。
德奥塔鲁斯给的一顿好骂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说德奥塔鲁斯比他大不了几岁,可不论如何也是他的准岳父,更是加拉太的国王。现在他大骂自己,好像应该就这么忍下来才对,毕竟自己是臣下又是晚辈。可是……可是,他是个软蛋,怎么突然硬气起来了?
这该死的老匹夫!这奸滑的老骗子!这卑鄙的老混蛋!
布罗塔鲁斯顿时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和背叛!可是怒气却无处发泄,憋得他好不难受!
“罗马的贵人!”德奥塔鲁斯,接过王后贝蕾妮斯递过来的用镶着金边的剑鞘承装的宝剑,微笑着说,“小卢西乌斯阁下,这是我的宝剑,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名字叫瑟那诺斯的手指。我现在把他赠给你,请你用他来比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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