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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慧因颔首,同时强调:“我知道你舌灿莲花,惯会文过饰非,但我会与她仔细攀谈,所以究竟怎样与她说,你拿捏好度。”
既然想要帮她,自然是要把好事做的彻底,不留下什么祸根。
龚嘉盛依旧不解她为何要这样做,但他清楚,这对萍娘来说,反倒应该是好事一桩。
所以他郑重点头,拱手作揖:“自当如此,龚某清楚。”
再无之前油嘴滑舌的模样。
秦慧因目送他离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倒头栽进雀喜怀中:“和这种人说话最麻烦了,头疼。”
雀喜帮她按摩两下,轻声说:“小姐若是不喜,大可以直接拒了他,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您何苦受这些罪?您还病着呢,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是要紧事。”秦慧因抓住雀喜的手,“你也坐下,这点心做的不错,你尝尝。”
说头疼,实则也不算疼,只是觉得不适应,不喜欢。
雀喜坐下吃心,从龚嘉盛联想到秦慧因吩咐的其余事情,顺便说起:“最近真如你所说,来了不少流民,不过我还没找到你让我找的人,你先前给我买米粥的钱,也要花的差不多了。”
“再拿就是。”秦慧因眉梢流露出些许无力,低声说,“钱赚来就是要花的。”
只是她那点钱,在天灾人祸面前,那般微乎其微,无非是求个心安。
“嗯。”雀喜继续说,“你让我买的刀也买到了,不过肯定没有家中的好用。”
兵部制品肯定要比外面的铁铺好,毕竟但凡手艺高超的铁匠,都会被征收。
秦慧因举茶杯的手停滞片刻,表情有些微妙。
之前是图个心安,想要留在闺房防身。
却没想到景执明居然真的消停下来,这几日都没有趁夜过来突袭。
可他分明不来了,她却依旧没法安心入睡。
都是他的问题,害她已经草木皆兵,每夜难寐。
最初生出去找宁王这个想法,实际是她病急乱投医。
可景执明若是真不来了,她反倒是更加不能心安。
总要怀疑他是不是憋着更大的事,也要怀疑他真的因宁王而放弃。
无论是哪种,只要扯上景执明这个人,总要让人觉得不开心。
“雀喜,我回屋休息一会儿。”她闷声说完,便起身离开这里。
雀喜并没有跟上去。
小姐最近有个怪癖。
她如今不许任何人在她休息的时候陪着,哪怕是换炭盆都不许。
她虽然不习惯,但这么久过去,也渐渐适应下来。
冬雪消融,树吐新芽,她开窗放掉屋内安神香残留的味道,才上床辗转。
困意席卷,她很快睡了过去。
窗户发出嘎吱一声,景执明收起吹香的竹管,翻窗走进。
“和随便一个陌生人,都能聊上这么久,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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