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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战调侃:“你倒是比我老师还会奉承。”
常芜却是一脸认真回:“这怎么是奉承呢?至真之话。”
尚战不由得勾起嘴角,若是风雪不大,想必早已笑出声来。
天空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片刻便积了厚厚的雪。常芜掀开大帐走了进来,帐中众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都各自忙碌着。只一双眼睛,自打常芜进入,便再未挪开片刻。
常芜还是那身盔甲,内里却是塞了棉花的冬衣裳。显得盔甲有点小。
尚战瞧见调侃常芜没有衣裳穿。常芜笑着未同他拌嘴,反而同身旁的常衡吵嚷着外头下了大雪,一道去玩耍可好?
常衡有事在身,却不忘叮嘱常芜:“别跑太远。这雪这般大,盖住了你可是没地方找去再一个,这样的天,黑的早。”
常芜乖巧应声,转身瞬间手一伸,便“偷”走了常衡的斗篷。
尚战觉得,常芜可能早知常衡不去,根本就是去偷常衡斗篷的。自己也随常芜身后出了大帐。掀开大帐帘子,正看到常芜左手抓着领口位置,甩开斗篷回手一下便系在身上。手都未抓马缰,抬腿就踩着马镫,翻身上了追风。风雪卷起斗篷,斗篷便也被吹得扬起。仿佛那城墙的蓝底黄字的旗帜一般。同时右手一碰头上发冠,捋着那发丝,头发就也被风裹着吹向了边上。
常芜回头瞧见尚战愣愣的看着自己,便问:“你去吗?”
“去。”尚战脱口而出。
尚战话音刚落,常衡就从大帐中出来,看了一眼尚战。目光便落在常芜身上,皱着眉头说:“斗篷。”
“哥哥英姿勃发,定是不冷的。驾。”
常芜一看常衡出来,目光虽是看着常衡,手却是向前伸着,一下便抓上了缰绳。说完一抖缰绳便骑着马跑了出去。斗篷被风裹起,飘舞飞扬。那斗篷上的黑色细瓣的花泛着光泽。尚战方才看着那斗篷原来还带着花纹,可往常却是瞧不出来的。
“唉。”常衡见到常芜骑马跑远。撇撇嘴,无奈回身。
尚战急找一匹马,骑着便追常芜。
并未跑多远,就见常芜缓慢而行,似在等他。常芜整个人裹在披风里,显得格外的小。尚战问:“马术这么好,谁教的?”
“自是我父亲和我哥呀。”常芜自豪的说着,连下巴都扬起来点。
尚战点头,再转头已然看不见大帐,甚至军营都不大瞧得见。四处白茫茫的皆是仍再下的白雪。不觉有些慌神。“你可认得回去的路?”
风雪同往,共白头
◎养病期间,常芜换回女装缝制衣衫,险些被监军撞破;监军家书点明:小心常二◎
“自是认得的。我可是在这出生的。这是你来的路,你不认得了?”常芜说着,指着一个方向。
尚战愣愣的看着,四周皆是一般。
再向前行了很久,常芜忽挡在尚战马前问:“你冷不冷?若是觉得冷些你便折身回去吧。”
尚战本是有些冷的,可常芜如此问便不想承认。嘴硬道:“不冷。男子汉哪能怕冷。你就比我多一件斗篷罢了。以天为盖地为炉,更何况这大雪盖身,暖的很。”
常芜嘴角含笑,抬头看看上空的飘雪。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摊开一只手接着,那一片硕大的雪花便落在手上。足有常芜手的四分之一大小,厚厚的一片,其上还有孔洞。花纹还未等看清,便已经被风吹走。眼看着落下那么多雪花,却是风吹起雪,再也落不到掌心。
尚战瞧着,方才发现早已冬日了。自己的生辰快到了,都险些忘记了。牵着马到常芜边上问着。“你在这几年了?”
常芜放下手,学着尚战的语气说:“你是想问,多大年岁了?”
尚战不住失笑,却又觉得有些打牙。
常芜抿着唇道:“为何非要知道?总是差不多年岁的。”
“那生辰呢?”尚战问。
“早就过了。”常芜说完一动缰绳,马缓缓朝着前方而行。
两马并行,缓走一片旷无。昼短夜长,黑沉的快。因下暴雪,天显红色连片。直到酉时尚战独骑马归还大帐,常芜的追风是养在将帅府的马厩。自是骑着回去。刚到将帅府门口就看到常衡黑着脸来回走。常芜立刻挂上笑容,下了马扶了扶身子给常衡认错。
常衡一把拉过马缰,便牵着追风进到府中,并未同常芜言语。常芜在后头轻抖披风,后垫着脚便要披在常衡身上。常衡肩膀一动,胳膊一挥便推开了常芜。却又怕常芜被自己推倒,急抓常芜手中的披风。
常芜瞬间满脸讪笑,小声说:“哥哥这是生气了?”
常衡不理。只把追风送进马圈。回身便往内院走。
常芜在后一直哄着。哥哥、哥哥的叫。
尚战回到将帅府时,他们早已进到了内院。如此便也打了一个时间差。没叫常衡瞧见。
常衡进到内院,一下转过身子,吼道:“几时了你知道不知道?一会都打一更了。如此天气去那么远。没人费那个功夫去找你。”
“我就是在周边逛逛,别生气嘛。”常芜依旧笑得甚美。
“什么周边,军帐周围我骑着马都找你两圈了。如此大的雪,那马蹄印顷刻就盖住了,你若是出了事,叫我上哪找你去?”常衡吼着。
“芜儿错了,知道爹不能离开太久每次都是哥哥找我哥哥。”常芜手中还拿着常衡的披风。
常衡一把夺过那披风,抓在手中朝着里头走。
常芜仍在后说:“这披风可是芜儿缝制的,一针一针芜儿手都破了。哥哥你瞧见可是心疼了。是芜儿一时兴起的不是,让哥哥受了寒气,难免火气大。现下就去给哥哥去熬碗姜汤赔罪,去去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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