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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奴婢去吧。”钱薇急忙抢答。随后又加一句,“那便芷兰和崔依两人在此吧。待小姐睡了,正好芷兰同崔依讲讲方才盛况。”
周瑶道:“那好,多谢诸位姐妹,那奴婢回房了。明日定早早来接。”
“去吧。”常苒应着便急忙叫吹了灯盏躺在榻上。
芷兰和崔依在桌边絮絮叨叨的讲着。
待芷兰自己喝完两盏茶后,实无可讲,便叫崔依也讲讲趣事。崔依打着哈哈不知所云。后只得哄着芷兰也去眠一眠。
芷兰却说:“水食太多,去如厕,还是你先睡吧。”
崔依笑瞧芷兰便自行躺在小塌上躺下,不忘补一句。“那你后半夜叫我替你。”
“哪还有后半夜了,此时已经三更天了。”芷兰悄声说着便去往后间。等了好一会,芷兰才回来。到床边悄悄掀起帘子。
常苒转过身来,悄悄起身,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无话。
赤着脚悄走到小塌边上,虽看崔依气息平稳却还是不大安心。转身去到妆台处,把那一直带在身边的木簪子拿在手中,指肚循着木簪纹路再次抹出些粉末,洒在崔依唇上。就站在软塌边抬手几挽便把头上黑发统统用木簪子簪住。再在妆台上寻了一个制式差不多的木簪也簪在原来的木簪边上。
常苒换衣时芷兰反复在身侧行走,忍不住道出:“小姐不是如今能递话了嘛,怎的您还要去?”
“有些话还是不便传的,必得我同哥哥去说。”常苒说着束紧裤管。“她喝了那杯茶,短时间便不会醒的。我不过多做个打算罢了。”
“那您可快点回,现在四更深露时天可就要亮了。”芷兰仍是不住提醒之语。
“你放心,已谋划了这么久,今日时不再来。无论宫里是按前几日换岗还是从前的都无妨,路线我都记住了。你就盯住咱们屋里就行。万一有个万一,就说你也睡着了,什么都不知。”常苒紧紧扎住腰间黑带,浑身衣衫并无不妥,这才穿上鞋。轻声推开房门一角,溜了出去
正华所,夜深动锁之声骤起。雁南坐在院中卧房门前,瞧见七皇子从边房出来后重新挂锁。急站起身迎了过去。“七皇子。”
萧承言并未回话,只回到房中。雁南跟随后进房,挂上门栓重新站立桌边。见萧承言神情不定,率先说道:“您对过了,这下可确定了吧。”
“可我总觉得不大对。要是旁人写的呢?或是莒南的字?就像西知,西知不是常替笔嘛。”萧承言说着把手中两页纸拍在桌上。
“七皇子。我趁着大家都在东院看烟火,亲去的紫璇宫偷来的,就在常小姐卧房拿来的。不过众多中的一副字。”见七皇子不语,把桌上两张薄纸摊开摆正,仍补充道,“您瞧,这字迹,纤细柔弱,细长出挑。您之前拿回来的这字,笔锋有力,松弛顿挫,两相比较,哪有一点痕迹。况我当年习字时,师傅说过,字最通人。可见常小姐腕力虚浮,更不可能拉弓的。她也不会骑马,怎可是一个人呢。单我一眼都能瞧出来并非一人所写。您就别想了。”
“就算她不是,她那般受苦,我也该帮帮她的是不是?”萧承言说着,抬头看向雁南。
“您帮她做什么?常公子不是不知道,他都不管呢。”雁南回。
“那是他没有能力管。”萧承言说。
雁南呼出口气,再劝。“您也无能力管呀。您用什么身份管?兄长之友?常公子日常都不大提起呢。想也是不大亲的。既是亲兄妹都不亲,您更不必跟着操心了。您如何管?要如何做?七皇子难道要给自己搭进去吗?取舍取舍,您要往前走,必有些要舍弃的呀。”
萧承言愁苦着脸,不置可否。
“常家有军力,您同常家公子交好便达到了,他才是承袭之人。您管一女子做什么。她能给您的是什么?父兄?您自己都已得到了。长公主那头的势力吗?和皇后娘娘别了那么多年苗头,只怕不是您的助力,是要困制于您哪。”
“放肆。”
雁南跪下,却仍忍不住叫道:“七皇子。”
畅心台楼门响动一声,似被推开。年久失修,虽之前加固过但难免踩在个别木板上头吱呀乱响。
常衡本躺在床上睡着,陆续听到两声响便睁开了双眼,随后缓缓坐直了身子。仔细分辨似有似无的声音,警惕的站起身靠在门板后。
下头的门是常苒推开的,外头虽然有个楼梯通向二楼,甚至为了采凉,十二扇窗此刻正开着两扇。但外间楼梯过于甬长,又怕向上攀爬时被人瞧见。常衡所在的房间也开着窗,但其下皆空,只一个红柱子以作支撑。常苒在下看后并未把握能攀得上去,更别说红柱上头没有抓手,离着窗尚远。只得冒险从内进入二楼。
上到二楼先过学堂,就看深处的门竟也是半开。里头看不到情景,漆黑一片。不由得深深提了口气,紧了紧手上木簪,才再次往里走去。
因为这声极重的呼吸声,常衡已经断定有人趁黑摸了上来。
把话挑明,不相识
◎常苒吐露心声:为避免我们兄妹侍主反目,你出宫。既然日后路不能选,我就选一个能同路的夫婿。与其蝇营狗苟计算一生,不如正大光明盘算一场◎
常苒悄声走到门口,歪头看向里间,借着微薄月光竟见床上无人。
迟疑着向内迈进。才过门扇,在后的常衡瞬间出掌,朝着常苒面门拍来。
常苒急忙回正后仰。
常衡一掌再次向下拍来,右手不知抓起什么物件,从背后便朝着另一侧床榻睡着的小黎方向扔去。但随此刻身子一动,掌上的力便卸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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