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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鸿憨憨笑着,脸上横肉顿生。似乎很是得意近来得了诸多钱银甚至所长能发挥此等作用。可看着常苒瞧棺椁的脸色极差,便也忙止住笑。才要说话却是常铎先抬手阻止。
常铎又道:“简小姐肉身已腐,骨骼完好。找人验了,该是病故。而且,特意找人探了骨龄,也对得上。其内陪葬、物件规格也对,但是我之前不是尊王爷命,陪着找墓,这简小姐这棺椁,有点问题。”
常苒思绪还停留在与先生说话之时,闻言不觉看向常铎问:“怎的奇怪?”
安鸿这时才道:“这是双层棺椁。机关椁。两层制。下葬后因土埋重力机关启动。一旦上头土松失重便会翻转。让珠宝饰物在上,尸首在下。这般讲究些的盗墓寻宝的多半拿走珠宝也不会破坏尸首。若这简府中这诸般皆是如此设计,那想必他们也认识机关中个中好手,不知能否引荐。”
“引荐,怎引荐。说我家小姐挖了人棺椁验尸,请您来破了机关,回头你去拜会?”常子卓瞧着安鸿也是难色。
安鸿却是憨憨一笑。“学无止境嘛,我有更好的法子,与这异曲同工之处呀。还更省钱银岂不是更好。”
“什么法子?”常苒问。
“双套棺。您眼下此见是双层棺椁。我所说的是也是这么个木板。”安鸿用手比划着,“在下再放一尸骸,唉。同这大同小异。但是不会不见尸首这般奇怪。就在上稍微放两件物件,但也有旁人尸骨,这般李代桃僵,谁也不会想到同一棺椁下还有一尸首。”
常苒还未消化完,就听常铎也道:“我还听堪舆的说过,还有阴阳棺,就先下葬一棺,盖土,上头再放一棺。也是同理。说祖上传的堪舆术只要师承便都大差不差。徒弟找师傅所寻更易。所以选置也可能重之。或许是偶然或许是有心。”
安鸿点头。“这有心的多半怕被盗呀,毕竟攒了这点都送人了可还行。还想向下打点呢。古之墓者,还有阴阳棺置千里的。放出风声,假为真,真为假。”
“简府的人没来?”常苒忽而问常铎。
“来了,听说是您的意思。没拦着。就说让查完了,若有不公请您主持,若是如常,请您复原。并且以后不欢迎您入简府了。说,简老爷现在承受不住事了,便不知会他了。”常铎回。
“如今,不打扰都不成了。”常苒向下望去,只觉得心绪繁杂。险些栽了下去。
常子卓急忙在旁一拽。“小姐近来未歇好吧?”
常苒转头看着常子卓还有芷兰。“子卓。记得雕木店吗?我们,一直就在局里。从头至尾,我们,就是在阴阳墓中。我们一直觉得我们聪慧、能够看破局来,其实,不过都是棋子而已。我们挣扎求存,只是人家算到此,不过一直按着人家的道成长罢了。”
常子卓叹道:“那又如何呢小姐,我们成长亦是我们所选呀。如果你一早认命,毫无作为。他们为何要助你?选你?难扶阿斗。”
常苒本低迷着闻言骤然抬头看向常子卓。“你你”
常铎在远接口也应:“是呀。漩涡中才有风波。”
常苒再次低下头去,瞧着一铲子一铲子土重盖上,忽而道:“安镖师,镖局每月几钱呀?护一趟镖呢?”
安鸿道:“近两日无镖,您若要赏便付”
常苒却道:“反正都是豁命的买卖。来我这谋职如何?我出三倍。订暗来另算。”
“成!”安鸿立即回道。
常苒蹲下身子,近距离瞧着他们盖土。抬手按着头穴。“一会,我们一道上简府。我领你们瞧瞧,何为阳间阴阳棺。子卓。”
“是。”常子卓应着。
常苒并未回头。却是也未再说话。
其余人皆不大明晰。
良久之后已尽尾声之刻,常苒又唤一声,才道:“子卓,去查查简府别院在哪。”
常子卓稍有一顿,说:“不必去查了小姐。我知道。”
常苒颤巍巍起身,常子卓在旁扶着起身。众人所随
常子卓引着到了凌洲主街以西,一处只有一进院落之地。推开门去,便停在原地。常苒却是吩咐道:“小铎、芷兰,你们在外注意安全。子卓同我进去便成。
安鸿却是随着进门。笑道:“我知道,这同走镖一般,您现在就是镖品。护着您的安全,不就是送全嘛。”
常子卓蹙眉,常苒却是一笑:“话糙理不糙。我确是此意。”
稍扣房门,内里声音轻响:“苒儿,料到你要来了。请进,已备了你爱喝的茶。”
安鸿好奇在常子卓推门后,率先进门查看。内里一女子背对门来,绣着绣品,素纱半遮面来。“这是简小姐?”
“是。这是简小姐。”常苒迈进门内回道。
女子咯咯一笑并未回头。
“好久不见呀。师傅。”常苒又道,“师傅聪慧,能假借旁人之名于这世间行事,谁能想到早死于世间之人,还存活于世呢!云散师傅。”
薏霜之局,相识局
◎与薏霜相识,不过也是局。◎
女子忽而笑声难止。“那还不是让你看破了。”
“小窥而已。几点相加,那些年你一直离我不远,我却如今才发现。好厉害,好手段呀。怪不得你能算出我每一步。那时我才从南境离开,进宫谋生。那时我也性情难定。最近心性之时,难免暴露于前。”常苒进房坐与云散边上。
“哦?那话至如此,我能问问都是哪几点破绽吗?”云散暂放缓手中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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