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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渊立刻避开目光,嘟囔道:“你的路费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辞了然,如果贺子渊真的给他拿了那才叫出问题了,这人和舅妈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性格,被娇惯的像是二世祖一样,除了没钱外,其它简直就是大差不差。
几人说话的功夫沈辞就拦了辆出租车,本来很早就能到家,结果这一折腾又快要晚上了。
贺子渊一路上旁敲侧击的盯着沈辞问,被傅砚观看一眼能消停一会儿,但过一会儿又现了原形。
贺程家在小区的最左面,临街的那栋,一般夏天的时候这栋楼能听见的噪音最大,但也因此最便宜。
他们家条件不算太好,但也算是有一个小三居室的房子,奔着小康生活去了,后来沈辞过来,家里要供两个孩子,就明显有些吃力了。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舅妈抱怨他都默默受着,因为确实是他让这个家庭过的更艰难了些。
旧小区治安不是很好,门口也没有保安守着,所以即便是陌生人也能轻而易举的进小区。
贺子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在现在是过年期间并没有什么人在,不然估计会百分百的回头率。
经过这么一闹,门口的超市也关门了,就算想买些东西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买了。
贺子渊似乎磕伤了腿,坐车回来的时候不觉得,但在走了两步路后就开始觉得疼了,他不客气的将手搭在沈辞肩上,甚至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一定是那群王八蛋踹到我腿了,我就应该也让他们赔点医药费。嘶……沈辞你走慢点,疼死老子了。”
未等沈辞说话,一只手就掰开贺子渊的胳膊,将人推到了一边。
傅砚观沉着脸道:“不会自己走?”
贺子渊是个欺软怕硬的,对着沈辞敢呼来喝去,但对上不熟悉且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傅砚观就不敢说话了。
沈辞轻轻拉了下傅砚观的手,语气也冷了几分:“知道疼还打架,我以为你铁打的不怕疼呢。”
“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贺子渊扬起拳头。傅砚观将沈辞往身后拽了几分,道:“你哥说的不对吗?现在就打架斗殴,是不是以后就敢杀人?最后挨枪子就老实了。”
贺子渊放下手,吸了吸鼻子,问道:“你谁啊?”
傅砚观看向沈辞,似乎是在等着沈辞介绍。
沈辞会意,但并没有选择实话实话,而是道:“我朋友,也是我顶头上司,我就靠他给我发工资,所以你说话还是客气点。”
听到是老板,贺子渊确实收敛不少,主动陪了笑脸后,扯着沈辞快走了几步,低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辞应了声。
贺子渊道:“那你让我去他公司上班,你们不是朋友吗,说话应该好使吧。”
沈辞瞥了眼一脸认真的贺子渊,突然觉得这个二货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就没长脑子啊。不然为什么能说出这么好笑的话。
傅砚观安静的跟在沈辞身后,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底的阴霾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沈辞被贺子渊拽着往前走,耳边都是对方吵闹的声音,听的他直皱眉。
好在临街的那栋楼离小区门口并不算远,快到家门口时贺子渊的嘴终于停下来了。
沈辞得了空闲,回头去看傅砚观,他觉得有些抱歉,好好的一个年过的乱七八糟的。可在转头时与傅砚观四目相对,对方回给他一个笑容。
瞬间他便觉得其实也还好。
只要有傅砚观在,好像任何事都不用害怕,而且他家是什么情况,估计傅家的所有人早就清清楚楚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贺子渊砰砰砸门,里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一边抱怨着,一边过来开门。
舅妈钱玉柔骂骂咧咧的开门:“干什么敲这么大声?疯了一样……”
“天呐!子渊?你这……你这什么弄的?谁打的你?!贺程!贺程你快出来,你儿子让人打了!”
起初钱玉柔以为是沈辞回来了,正想骂他几句,结果开门后看见贺子渊时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心疼的捧着贺子渊的脸,在询问无果后把目光落在沈辞身上。她眉头一皱,不由分说的指责道:“沈辞,是不是你打你弟弟了?”
傅砚观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似要说些什么,却被沈辞拉住手。这种场面沈辞早就已经习惯了,以前多少次莫名其妙的冤枉,最开始他也辩解过,但说来说去都没有用,最后他也懒得说了。
沈辞开口道:“是他在小区门口和别人打架。”
“怎么可能!”钱玉柔叉腰道,“子渊最听话懂事了,他怎么会和别人打架。一定是你,为什么子渊早上出去的时候没事,和你一起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钱玉柔越说越气,甚至想上前推搡两下。沈辞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刚把贺子渊从警局里捞出来,如果您不信可以去警局问,他做的笔录还在那。”
钱玉柔一时语塞,但仍不想承认他儿子打架,或者说就是想怪到沈辞身上。
在双方二人僵持的情况下,贺子渊再次注意到傅砚观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轻轻拽了下钱玉柔。
但后者并没会意。
已经到了家门口,可沈辞却不想进去了,他有些疲惫的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还有事,今天先回去了,新年快乐。”
沈辞说完便想拉着傅砚观离开,但还没等下楼就被人叫住了。贺程披着衣服,显然是刚醒,不过还是把刚才的闹剧都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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