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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埃尔弗里德对红绳的事就不上心,当时回到家、嫌它染上茶渍不好看也不体面,找了实验室专用的小玻璃瓶将其封了起来。
因此等她第二天从宿舍出门拿给西里斯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带了点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这样装着它?……封得太死,我取不出来。”
她假装自己非常珍视,顺水推舟地回答:“它很宝贵的,当然得这么封存,反正不影响魔力的吸收,你想用什么魔咒研究都无所谓,噢,注意别损坏。”
“你放心。”他干巴巴地说:“弄坏了大不了赔一个给你。”
晚上回去,他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既想用粉碎咒毁掉这她与那位所谓“命定之人”的信物,又怕她会为此不开心,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刚好,詹姆哼着歌回来宿舍,最近莉莉愿意搭理他回应一两句话,心情大好、好得他能嬉皮笑脸地用语言反击斯莱特林的挑衅。
“……叉子,你那天说那个拉文克劳是谁——”西里斯口吻轻飘飘地问:“那个喜欢韦勒克的家伙。”
“你指的是哪个啊?”詹姆对其他人的事没多少印象,“喜欢韦勒克的拉文克劳有好些个呢。”
他嘁了一声,不再搭话,小瓶子藏进床头柜——他才不是真的想研究它,至于源于哪种心理藏在身边,自己一贯逃避地不去细想,或许是忌惮那将打破现状的、真正的答案。
变形学和魔药学的重任都堆在了这下半学期,前者的课题是人体变形,对于早早玩阿尼马格斯得心应手的几人毫无难度;魔药课剩下的课题则是痴心水(迷情剂)和福灵剂。
讲迷情剂这节课学生们显得跃跃欲试似的积极兴奋,从小在麻瓜法治社会长大的埃尔弗里德对此深感嫌弃:巫师的街巷文化沾染几分见不得光的元素就算了,最老牌权威的魔法学校专门开课聊怎么制造这种本质上就是迷jian的药水……这叫什么道理!而且为什么大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巫师社会的文明程度着实成谜,她懊恼地想。
当人人都激动地交头接耳讨论自己各自从迷情剂中闻到了哪些气味,只有她严肃地埋头写着笔记。
休息日两天,西里斯主动提出制作新地图的合作、兑现他五年级的承诺,埃尔考虑到期中前的学业任务不算繁重就答应下来,俩人找了间空教室,一如当年三年级阴差阳错帮她完善止痛药水的时刻。
利用活点地图的原理,埃尔弗里德想要创造一份科克沃斯镇的地图,所幸、霍格沃茨总面积和英国一个普通小镇的面积差不多,难度没有悬殊、活学活用的可能性就更多了,且更方便的是、科克沃斯小镇有官方的地图,不用像制造掠夺者地图那样到霍格沃茨边边角角到处踩点(虽然其中最主要的两名创造者并不介意夜游)
不过最为奇妙的、自然当属“实时更新”的特点:如同具备麻瓜设计的完美数据库,只要乐意、从地图主人想重点“监视”的对象到屏蔽潜在的干扰,一切系统而完善,她对科克沃斯小镇活点地图的要求很简单、能随时方便她追踪父母与朋友行动安全与否,该说不说,近期公开抗议反对“那位夫人”的麻瓜越来越多,尽管韦勒克先生经常强调罗西先生行事万分低调小心,她认为落到实处的安全保证才有说服力,所以、这份地图将成为自己灰色的小秘密。
绝不夸张地形容,埃尔弗里德作为普罗大众眼中最标准的聪明学生,领悟高深的理论精髓只需三言两语的点拨,正是如此,西里斯才比平常还要懒洋洋、慢吞吞的,魔法公式出处或演算东说一点西说一点,硬是把两天能做完的东西拖到四天、甚至六天,一折算就是整整三个周末——
“……什么?这部分早忘了。”
“我哪记得那是什么咒语。”
“应该是吧……等等,又可能不是。”
她分不清他究竟是无心亦或是有意,稍有些不悦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真心想帮我做这个地图的呢?”
“听听,你这意思是我故意耍你?”他低头凑近了点,漂亮而富有神采的灰眼睛里找不出一丝破绽,大言不惭道:“我才没这么无聊。”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她信以为真,松开了眉头,撑着下巴继续沉思羊皮纸上的实验记录。
他忍住笑意,佯装大度、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膀,内心奇怪、她为什么总那么好骗?太正派可不算好事,不惮于以恶意揣测他人、是保护自己的基本不是吗……他突然想起她身边常常围着许多打着不同名号接近她的男生:“这道题怎么写?这篇论文该怎么改?比赛的集训我跟不太上,你可不可以和我另外约时间?”——天呐,西里斯震撼地发现这些借口他都会背了,埃尔弗里德·韦勒克这位大呆瓜还没嗅出任何不妥、乖乖跳进对方的圈套,浪费时间为他们讲解所谓的‘难题’,而他们肯定一边假装认真听一边满脑子想其他东西——拜托,他自己就是男人,他太清楚他们会想什么了。
看看,她这没有丝毫戒心或是防备的状态,连他无声直白地凝视她好几秒钟,她依旧平静自若得过分,于是他近乎唉声叹气地说:
“……我真不理解你,韦勒克。”
在费脑子思考正经任务的埃尔弗里德并没有多想这句背后的深意,她简洁的回答带着一丝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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