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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曲儿拆解着他的墨发,柔顺发丝在指尖滑过,带着温柔触感。她身姿慵懒,却难掩满心的关切,轻斜倚在床榻边。
看着苏玄染背后受伤的地方,疼惜、关切、忧虑、不舍,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眼眸深处肆意流淌。
次日清晨,天色尚蒙昧未亮。
温曲儿脚步轻缓走入房里,抬眼望去,却见苏玄染已然将一应事宜收拾妥当,此刻正安然静坐在书桌旁,沉浸于书卷中。
温曲儿走近他身旁,为他换药包扎。待处理好,她站于他身后,拿起放置在一旁洁净的里衣与外衣,轻柔为他除下里衣,又依次为他披上。
待衣衫着好,牵起苏玄染衣袖,引着他来到梳妆台旁,将他墨色青丝规整高束。
诸事完毕,二人并肩走出房门,两人自始至终,静谧无言。
行至房门外,苏玄染脚步停驻,他目光深沉凝望着她。沉默片刻,他方才轻声开口:“我这便要走了,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万不可马虎。”
温曲儿听了这话,浅笑嫣然,轻声回应:“好,你且安心备考便是,仔细照看好身上伤口,莫要为我忧心挂念。”
苏玄染闻言,身形微顿,欲言又止,几番内心斟酌权衡后,才低低言道:“若……若你偶然,途经周府附近时,可寻我……我自会现身相见。”
温曲儿静静看着他,脸上明媚笑容依旧未改,轻轻点头。
直至苏玄染的身影隐没在紧闭的院门外,她明亮的眼眸,悄然黯淡。那是一种深植于心底,无法言说的惆怅,其中还夹杂着难抑的担忧。
是夜
温曲儿沐浴过后,回到房中。她伫立在衣柜前,从中取出苏玄染那件受伤破损的衣衫。
昏黄灯光笼罩下,温曲儿眼神专注且温柔,将衣服平摊在桌上,破损处格外醒目,她蹙起眉,神色间流露出疼惜。
她取来针线,手指略显生涩穿针引线。目光锁定手中衣物,每一针每一线都极为谨慎。
只是她的手艺确实欠佳,针脚歪歪斜斜,她时而咬唇,时而叹息,尽是对自身手艺的不满,却又透着绵绵情意。
周府,暮色四合
苏玄染身
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姿修挺,款步踏入别院。
墨竹寸步不离紧随其后,他目光牢牢锁定在公子身上,满脸皆是忧色。
公子面色稍显苍白,身形略微僵硬,一举一动皆透露出不自然之感,墨竹心中不禁为之一紧。
两人步入房内,墨竹几次欲言又止,唇嘴张合间,未出口的话语似有千钧重。最终,他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焦灼,轻声问道:“公子,您这是……莫不是受伤了?”
苏玄染听闻,只是抬眸,向墨竹示意。
墨竹心领神会,极为小心为公子褪去外衫。衣衫除去,只见里衣上仍残留着少许血迹,想来应是方才的动作,不慎牵动伤口所致。星星点点血迹,在白色里衣上格外扎眼。
墨竹眼神瞬间收紧,手忙脚乱去取来上好的伤药与干净的布帛。
墨竹双手微颤,小心翼翼为苏玄染褪去上衣,当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时,他眼眶瞬间泛红,满心担忧。
墨竹强自镇定,双唇紧抿着,不敢多言,开始准备清理着伤口,只是满脸的忧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苏玄染见状,微蹙眉,似是伤口的疼痛让他有些许不适,转瞬又恢复淡然自若的神情。
他语气虽轻,却自有威严之感,温言道:“无碍,此事切勿声张。”
墨竹闻言,轻应诺一声,赶忙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忧虑,专心为公子上药,心中默默祈祷着公子的伤能够尽快痊愈如初。
待药上好,墨竹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前往小厨房熬煮汤药。
沐浴盥洗后,墨竹为苏玄染披上一袭暗红锦缎长袍,锦缎质地柔滑细腻,色泽浓郁,尽显华贵。
苏玄染步履沉稳行至屋子内,走向古琴,他手指轻拂过琴弦,琴音流淌而出。
墨竹在屋外静静聆听着琴音,他不禁蹙眉,心中暗自思忖:许是因受伤之故,公子今晚所弹奏出的琴音,确实不如往昔那般清逸悠扬。只是,其中所蕴含的情思却依旧如往昔那般深沉。
公子每次回去一趟,便会心乱一次,个中缘由,墨竹虽略知一二,却也难以真正感同身受,毕竟这情爱之事于他而言,太过难懂。
只知道公子每次回去,都不愿带他一同前往,他心里头也着急,想着自己跟在公子身边,总能帮上些忙吧,可奈何根本没那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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