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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爱新觉罗氏点点漪兰,笑看扶摇,“我了解这丫头吧?她就爱琢磨这个。”
堂屋里一时欢笑不断,但漪兰笑着笑着,笑容忽然一顿,微微收敛了下去。
晌午,风和日丽。
扶摇和漪兰陪爱新觉罗氏出屋消食,逛了片刻花园,漪兰停下脚步。
“额娘,长姐。”她望了望四周,接道,“刚才在厨房,我撞见一个丫头来要姜汤,说是……好像是府上的李格格病了。”
“李格格?”爱新觉罗氏转头看扶摇,但扶摇也是一脸懵懵,她便又转回去问,“若只是要姜汤,兴许不严重,是哪里让你在意呢?”爱新觉罗氏了解漪兰,若非有何特别之处,漪兰不会这样提。
“我见那丫头挺着急的,还特地询问掌勺的李师傅,有没有哪样食材可以放到姜汤里治一治胀气和恶心,她说她家格格近日总不舒服,但不要她……”漪兰声音渐弱,瞟一眼扶摇,“不要请大夫,也不要告诉福晋……”
“胀气……”爱新觉罗氏回头也看着扶摇,蓦地脸色一沉。
“阿摇,快去叫人请大夫。”
匆匆回到正院,扶摇叫小李子去,爱新觉罗氏忙道:“等等!拿我的帖子,去城里济世医馆找周神医。”
小李子领命去了,扶摇听这周神医称号就不一般,问道:“额娘,周神医很厉害吗?比太医如何?”
爱新觉罗氏心中不安,哪里还有心情与她细说周神医的厉害之处?抬眼又见女儿浑不在意,没心没肺,爱新觉罗氏愈发着急,拉过扶摇劈脸便问:“我问你,上一次四阿哥去那李格格房里是什么时候?”
扶摇笑了一声,她是真觉得这问题荒诞奇怪,“女儿怎么知道?”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爱新觉罗氏急道,掐了扶摇一把,“那你知道什么?”
扶摇吃痛,揉着胳膊越发不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两位格格的事?我为什么非得要知道四爷找过谁?”
“可你是他妻子啊,你是主母啊。”
“我已做好了妻子和主母的本分,我难道还管他这个么?”
扶摇的火气也上来了,在她的印象里,四爷不是在前院忙正事,就是来正院陪她,近两个月四爷的休沐日几乎都给了她。
当然四爷也有不来的时候,他不来的那些时候扶摇从不过问。
她知足。
知足才能过得好。
为什么要盯着一个注定不会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男人,既要伺候他这、伺候他那,要做好妻子的本分,要做好主母的本分,还要整天提起心思去提防底下的格格,怕人家做得不好,又怕人家做得太好。
扶摇明白额娘,额娘是担心李格格已怀上四阿哥的孩子。
皇家不比平头百姓,皇家对孩子的看重是极其的。扶摇也明白,额娘和连心,还有程嬷嬷都是为她好,不仅是为她,还为身后的家族。
可是……扶摇微微叹气,她或许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啊。
对于四阿哥,她本就没有所求。她只要四阿哥给的这一片遮风挡雨的屋瓦就好,只要能无忧无虑的吃吃喝喝,快乐到死,只要雍正将来记着一点潜邸时期的情分,让她安安稳稳安享晚年就行。
这白给的一辈子,扶摇没有别的所求。
爱新觉罗氏叹了口气,知自己过于尖锐,闺女年纪还小,不明白这里头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得徐徐教导,她揉了揉扶摇胳膊,“你从小就怕疼,额娘捏疼了么?”
她一关心,扶摇这才觉得有些委屈,点点头道:“有点。但还好。”
“那么,请那位李格格过来吧。”
李氏被程嬷嬷、春溪、春兰请到堂屋的时候,脸色煞白。
扶摇刚和爱新觉罗氏争执过一轮,已没有力气做多余的解释,只让李氏到偏厅躺着,等大夫为其看诊。
李氏绞着手帕,迟迟不愿过去,“回福晋,奴婢并未生病,实无必要看大夫。底下的丫头胡乱猜测惊扰福晋,真是罪该万死!”
扶摇看她虽极力澄清,脸色却的确不好,甚至额间还浸出一层薄汗,整个人瞧着也是盈盈欲倒的模样。
很像个病人。扶摇轻叹,“你去吧,让大夫给瞧瞧。放心,不管是什么病,我都会让大夫好生医治,不会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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