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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到第三条,就唱一段山歌给豆听。
夏夏清清嗓子,真唱:
“小豆小豆慢慢长,
毒天毒地你莫慌,
给你扇风给你光,
不给你惆怅……”
歌声不高,却在灰地上滚得远。
豆叶随节奏轻颤,像在打拍子。
莲花把这段歌词用树枝写在灰土表面,字痕刚写完,就被风抹平。
“歌词被风收走,”随即笑道,然后说道,“明天可能从山那边飘回来,变成回声。”
傍晚,三人收工前例行查看。
第一株豆苗已稳立,叶背比晨间厚了一褶,颜色从淡绿转向乳青。
璐璐蹲身,用指腹轻捏叶片,指感像摸微湿的纸。
“它似乎开始好起来了。”
莲花取出一片干净白云母,贴在叶背,再取下时,云母表面多了一枚极浅的绿印,形状像小勾。
“收到。”把云母举到夕阳下,绿勾透光。
夏夏用斧背在田头钉下一小段竹牌,牌面无字,只刻一个圆圈。
“明天把第二粒豆子也请来,”瞬间她提议,“让两株豆加个同桌。”
璐璐望向远处,灰土尽头,晚霞正被山吞没,颜色像凉透的紫薯。
“一步一步来,”她轻声回应,“先让第一封信寄到,再写第二封。”
在云南,
毒土和豆苗
靠绿信往来;
信里没有字,
只有色,
只有光,
只有风拆封。
夜色降临,三人把塑料布盖在豆苗头顶,
远处传来第一声蛙叫,清亮,干净,没有锈。
璐璐回头,对灰地悄悄说了句:
“晚安,明天见。”
风把这句话带走,
地没回应,
却也没拒绝。
时间来到了黎明,草叶率先醒来,抖落一身碎钻,
璐璐蹲在垄间,用空瓷盘接露水,盘底事先铺一层干净云母,防水滑,
“露是夜的课后答案,”随即又补充道,“收齐就能批改昨天种的进度。”
接满一盘,水面浮出极细粉尘,粉尘被露滴裹住,自然沉底,留下清透一层
莲花用竹吸管引露,滴在第二粒红豆表面,豆皮遇露,鼓起芝麻大的小泡,像答对题的学生悄悄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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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拿斧背轻敲自己斗笠,声短促,露珠受震,齐跳半寸,又落回原位,无一洒失。
“听,”她笑,“露滴也在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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