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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倒在地上的张开道猛然扑向棠沼的方向,棠沼正要横剑扫向背后,却发现老头转了个头,匕首刺向巫禾。巫禾早已挡在棠沼身前,一剑削掉了张开道拿匕首的手指。“巫禾!”棠沼抱住了巫禾,扫了眼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口,捡起地上的匕首怒气冲冲地将张开道踹倒在地。她将匕首贴在张开道脖颈上,咬牙切齿道:“死老头,你怎么还不死,你竟敢在我面前伤她!我已念在师徒之情饶过你几次,你为何看不得师姐好?看不得我好?”“咳……你这逆徒懂什么!我看不得你好就不会让你长到这般大,若你不是颜芝之女,我何苦求着你引着你让你坐那高位?”身后的巫禾眼底闪过轻微诧色。“巫禾,棠沼是林颜芝的女儿,是你妹妹,你知道吗?”“你胡说!”棠沼将匕首压进了几寸,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朝巫禾解释:“不是的!巫禾,我不认识什么林颜芝我也没见过她,我母亲,我母亲叫林婉,是当今皇帝的妃子。巫禾你相信我!”“颜芝要是醒来知道她的两个女儿有着那种有违人伦的关系……怕是不敢认你们了……”“闭嘴!闭嘴!”棠沼神情癫狂。她手中的匕首深深压了下去,一只手却及时捉住了她的手腕。“哈哈哈……巫禾!快将你妹妹绑起来,将她绑回去……她是我培养的无瑕的药人,用她身上的血能救醒你母亲,你不是一直在找你母亲吗?”“主子小心!”“棠沼小心!”一旁的张禄刺向棠沼,巫禾看也没看,反手举剑朝后刺去,长剑贯穿了他的腹部,口吐鲜血倒了下去。巫禾从棠沼手里拿过匕首,张开道见了皱巴巴的脸上笑开来,“哈哈好孩子,快将棠沼……”颈间鲜血溅开,话戛然而止。“巫禾……”棠沼颤着手去擦巫禾脸上沾到的血迹。巫禾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就走,棠沼抽出腰间软剑追上去拦住她,“巫禾!这是化蝉剑,你不是在找吗?我给你!还有那九星谶图我已画好,你若想要那个我们现在回家取,我们回家好么?”棠沼眼睛里包着泪,忍着不敢掉。巫禾还是沉默,两目低垂,越过棠沼往崖下走。棠沼惨然一笑,竟没有勇气挪动步子去追。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击向她的小腿,棠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哎呀棠沼你怎么摔了!方才着急忙慌赶上来崴了腿你也不当回事,现在疼了走不动了吧!”始作俑者铁芍药站在身后,却没有来扶她。“是啊……疼了……”棠沼双手撑在地上,一滴泪垂直滴在石头上。“起来。”一双指节修长的手伸到她眼前,手的主人手心朝她张开。棠沼心如鼓擂地抬起头,看见那张冷淡但熟悉的脸,当即捉了对方的手借力起身,扑到了巫禾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腰,委屈地落泪道:“巫禾,好疼呀,走不了……不要丢下我。”巫禾没有丢下她,一路沉默地背着棠沼下八极崖,途中棠沼拿了自己的水囊给巫禾喝水,巫禾接过喝了,但仍未与棠沼说上一句话。出了八极崖,左司寻了辆马车,三人见气氛不对没上车厢。跳珠和铁芍药骑马跟着,左司则负责驾驶马车。棠沼和巫禾两人待在车厢,车轮滚动,棠沼慢吞吞挪着身子靠近巫禾。那双蓝色眸子里满是惶恐和不安,看着那人面上冷淡平静的模样,她一时不敢说话打破车厢内的宁静,只紧紧黏在她身边。回到止水斋的当天,铁芍药没有离开,因为棠沼病倒了。铁芍药给她把脉,棠沼是因强行冲破内力导致的寒毒反侵,从而引发的高烧。其因还有忧思过甚,惊吓损耗心气,所以这场高烧断断续续烧了三天。三天里,铁芍药煎了药喂棠沼,她喝了两口就吐了出来。夜里巫禾过来喂药,棠沼烧得迷迷糊糊中忍着反胃把药全喝下去了,虽然后面还是吐了,但总是能有一两分药汁留在腹中起到药效的。一场高烧,棠沼人清减了不少。本就雪白的脸更白了,往日脸上还有的红润已经消失不见。病刚好,棠沼挣扎着要起身,铁芍药按住她:“棠沼你别起来那么快,你现在身上都没什么力气起来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帮你!”棠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能帮我找来巫禾吗?”“她晚上会过来看你呀,昨儿晚上不是来看你了嘛!”“不会。”棠沼朝着铁芍药惨然一笑:“芍药,我病好了,她今晚不会过来了。”“那我去跟她说你病还还没好?”铁芍药愁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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