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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门被拉开,清冷的气息闯入屋内,像雨后的森林带着清新与自然,女人动作迅速,还未等江弦生反应过来,便快步走了进来。看清女人的面容后,江弦生下意识地后退,让女人得以顺利进屋,同时反手将门带上。
她退她进,女人顺势抱住江弦生,并将她压在已经合紧的门上。
舒明言比江弦生略高上两公分,没有穿高跟鞋的她们身高几近相同,手臂越过两肩,舒明言小心翼翼地抱上江弦生,生怕弄伤了她似的,轻轻揽住,而后将头埋在江弦生颈间。
鼻尖触及的温热肌肤,是生命在跳动,鲜活的气息让人安心,舒明言抱着江弦生,唇齿轻启,让埋藏许久的话语落入江弦生耳中,如同惊雷炸响。
“阿弦,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感觉能甜了。看的时候有什么问题欢迎大家留言指正,毕竟太久没写过文了。
第24章倾诉
秋日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从领口入侵,江弦生被激起一个寒颤,光洁的肌肤因寒意而泛起点点起伏,温热的掌心带着柔韧的指节覆了上来,将凉意遮挡,用指尖的薄茧将其一一抚平。舒明言的呼吸打上来时,江弦生还在发怔,只觉着炙热的气息含着春日的暖意,由上而下传入,将身上的寒意驱散。
“阿弦,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
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江弦生尚不能理解其意,只得将其拆解,一笔一划咂摸细读,文字在脑中转了又转,像一件生了锈的机器,部件被锈迹侵蚀,从而变得迟钝难以正常运转。文字被拆解的过程好似一个技术精湛的机械师在维修,起初,像是锈迹斑斑的器械关节被人用砂纸慢慢磨去锈迹,露出光亮的表面,然后用清水冲去残留的污渍,温和的风将潮湿带走,接着用柔软的刷子刷上一层防锈又润滑的油,最后再检查调整一番,破旧的器械终于焕然一新,得以顺畅转动。
掌心的温热压在背脊,略微收紧的双臂隔着布料,将彼此的体温传入,陌生又熟悉,让好半天才理解其意的江弦生只觉着想要哭。
泪水霎时间红了眼眶,僵硬的身体被传来的温暖体温融化,江弦生双手微颤,只觉得呼吸都不敢用力,犹豫着缓缓抬起胳膊。指尖轻颤,江弦生试探性地触碰上舒明言的背,似乎是感受到背部绷紧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触电般地收回指尖,复而又轻轻按上,触及又收回,好似在确认什么似的,她碰了又碰。
一、二、三,直至整个手掌覆上背脊,由下往上将衣服带起一片褶皱,直到被衣物掩藏的生气通过掌心清晰地传到脑中,似乎能感受到鲜活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述说着主人的生命力。
啊,是她,是阿言,活生生的阿言。
“你……”
你记起了吗?那一次又一次的死亡。
感受死亡的时候,你会痛吗?
你——会怨我吗?
江弦生想要询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舒明言好似知道江弦生没能说出口的话语,清冷的声音满是柔情,是不用言明的了然,是满怀愧疚的歉意,是坚定不移的承诺。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阿弦。”
短短十一个字,让江弦生心中竖起的高墙霎时间土崩瓦解,墙内坚守情绪防线的士兵顷刻间溃不成军。
江弦生压抑得太久了,不确定的重启时刻,让江弦生连随意释放负面情绪的时间与空间都没有。这一次重启开启时所处的场所更是公共场合,作为公众人物江弦生不能肆意展露私人情绪,无法随意表露情绪,直到现在,被强压下的种种情感在一瞬间涌了出来。发颤的手蓦地止住,肌肉收缩紧绷,环抱住生命的双手骤然用力,失了控制,手背上因发力而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
江弦生淤积在胸腔的不安与恐惧在一瞬间被打碎,眼前所有的景象消失不见,唯有手中抱住的舒明言是真实的,真确地被映入眼中。
脑中所有的思绪,所有的考虑都在顷刻之间被失而复得给吞没,江弦生无暇顾及其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人们总是在哭,从我们第一天来到人世时发出的泣声开始,泪水就伴随我们直至死亡。伤心时哭,难过时哭,开心时哭,愤怒时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哭的缘由,亦或是生理性的泪水。喜极而泣、?泪如泉涌、?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人类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与哭相关的词汇,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是大多数人难以抑制的本能,也是有可能成为我们流泪的理由。
哭泣,是人来时的天性。
对于时间来说,我们都是孩子,此时此刻这一瞬间,有一个孩子,终于找到了她丢失许久的珍宝。
江弦生哭了很久,舒明言知道当下的江弦生,比起安慰更需要陪伴,她压抑情绪太久了,无人能倾听她的痛苦与艰难,江弦生太需要一个能够宣泄情绪的方式了。舒明言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拍着江弦生的背,一下又一下,无声地告诉她“我在这里,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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