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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和你最后一起过一次生日。如果你不来,我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欺负我!”如果我们不曾在青山市相遇,便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交集。可你不能因为我出身贫寒,因为我真诚又热烈地爱着你,就把我当成可以随意玩弄侮辱的下等公民,用地下情人的身份来侮辱我。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在你身边,我宁可从未遇见你。——“我不想死,救——”在我濒死的时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又是为什么,要挂掉我的电话呢?既然那个时候错过了,为什么不能就当我,已经死去了呢?为什么又要回头,来乞求我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的原谅呢?林星缓缓抬起手,按在祁洛心口,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紧张的,炽热的,小心翼翼的。好像只要她想,就能挖出来看看,他绝不会生出反抗之心。下一刻,她手下用力,推开了他。曾经最为真诚炽烈的爱,生出经年累月的裂隙,生出溃于蚁穴的缺口。千疮百孔的爱人,还能毫无芥蒂地相拥吗?她的力气对于祁洛来说并不算大,但是他没有抗拒,面色灰败地被她推得后退两步,平日里深邃冷漠的眸子,泛着冰裂纹一样的血丝。他明白她的答案了。林星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卧室,关门落锁。……第二日清晨,林星打开卧室的门,有一具身躯随着开启的门扉跌进门内。她愕然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祁洛,意识到对方靠着门板,在外面的地上将就了一夜。向来一丝不苟的衣服起了褶皱,看着有些狼狈。她这时才意识到,艾萨克的家,客厅比她当年还要寒碜,没有沙发。他想睡沙发都不行。祁洛看到她已经醒了,默不作声地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灰尘,平和道:“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不用了……”“你喜欢吃甜口还是咸口?我的记忆还不是很清晰,你告诉我,好不好?”林星看了他两秒,才回答:“辣的。我喜欢吃……辣的。但是自从……那次军演之后,医生就不让我吃了。”“为什么?”祁洛视线一凝,明明知道没有用,但还是紧张地将她全身扫视一番。“有两种毒在侵蚀我的大脑,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忘记一些东西。在我离开首都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太多事了。不过后来,在遭遇了那次事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又在一点一点恢复。”林星不知道原因,但是祁洛知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虫母苏醒过来之后,那两种毒都被化解了。所以林星会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林星轻描淡写道出的真相,又将他拉入了林星时日无多的残酷现实之中。他忍住心口涩意,温声问:“那你想吃辣的吗?”林星看着他,没说话。“我给你买,好不好?”她迟疑片刻:“我听说,你脱离了祁家,而且是净身出户。你哪里来的钱?你、你不要做坏事。”“净身出户交出的只是公司和不动产,这些年产生的利润还在我手里。你想吃什么,吃多少都可以,吃不穷我的。”祁洛眼含笑意,抬手要去替她压下睡乱的头发,却被她警觉地一避,笑意凝固了。他顿了顿,收回手,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放心,如果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你就更不可能爱我了。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境地的。”林星想说,无论他是不是穷光蛋,她都没有力气去爱他了,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听不进去的。说不定一生气,又要压着她亲。她不想再那样了。祁洛察觉到她的兴致不高,侧过身去:“一起去附近觅食吗?”“艾萨克哥哥给我留了钱。”林星说着去床头柜翻找,语气平静地回答他昨晚的话,“今天开始,我就会用这笔钱当启动资金,重新出去摆摊,但是不会和你一起了。”祁洛装作听不见后半句,踱过来,将林星手中的信封夺过:“不要用他的钱,用我的。”“还给我!”林星没想到他会上手来抢,回身去夺时,被他顺势揽进怀里。——自从昨晚被她推开之后,祁洛的态度好像变了一些,变得……更不知廉耻了。就好像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在她心中都是负分,他反倒少了些顾忌。她不喜欢肢体接触,他就抱到她喜欢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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