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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楚晗不忍想下去。
周末,楚晗独自去看望老师,楚晗的老师是京州大学很有名的教授,是当时各种园林绿化设计比赛的负责老师。
彼时园林专业里从大一开始挑学生参加比赛,一些人在中途退赛,直到大三大四时候,参加比赛的学生形成一个较为稳定的组合,大家彼此相知相熟。
加上老师在,大家算是同门亲师姐妹兄弟。
老师的孩子在外不常回家,楚晗到了被老师留着吃了顿午饭,听说楚晗母亲已经做完手术归家,老师和她丈夫两个人都庆幸。
工作日楚晗回到公司,接收新项目,新项目在外地,楚晗独自出差,和甲方监理等人看完现场,晚上又是一顿酒场。
恰逢楚晗生理期不舒服,她本想拒绝,只是这次甲方里有个被称作钱总的工程师,人极为热情,闹着所有人都必须参加。
没有办法楚晗只能喝了止痛药跟着一起去。
刚坐下等待服务员上菜后,钱总就开始亲自给所有杯子倒酒,他大约是酒鬼上身,用餐厅一次性餐具中的茶杯摆满桌子,杯杯倒满,一时间酒味四溢。
他倒好酒,旋转桌子,挨个轮着,一人一杯。
楚晗没拿,她拘谨道:“钱总,我身体不舒服,今天喝不了酒。”
她说话太直,且太硬。当场钱总笑吟吟的脸,目光冷下来,还噙着笑,说:“楚工不给面子,这未来合作时间长着呢,是觉得我招待不周?”
楚晗摇头,更直白道:“我生理期,吃了止痛药喝不了酒。”
钱总哈哈大笑:“这有什么,反正你们beta身体很坚强,都吃了止痛药更方便喝了,来,没事。”
桌子不往旁边转,停止楚晗面前,旁边一个年纪小的资料员已经有些害怕,小声劝道:“楚工要不你喝一点点吧。”
楚晗皱起眉,站起来说:“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参加今天的饭局了,抱歉——”
还没说完,冷不丁的钱总突然来了火,把已经倒空的玻璃酒瓶重重放下,“你算个什么东西,这点面子也不肯给我,不就是个小设计师,老子见过的人比你更牛逼的人还不是照样给我喝?”
还没说完,楚晗转身就走,突然钱总隔着几个人就骂开了,越骂越起劲儿。
他的火并不是从现在开始的,看现场一整天,楚晗默默走在人群里,钱总几次三番说话都没得到她一个好脸,以为楚晗跟自己拿乔,一个京州来的小设计师都敢跟他耍威风。
今晚这顿饭钱总本来就是要给楚晗一个下马威。
楚晗扭头,目光淡淡的:“我当然算不了什么。”
她说:“我不接你这单,行了吧。”
也不管现场多少人看,楚晗潇洒的走了,当晚回了京州,这件事立马传到老潘耳中,第二天楚晗抵达公司,刚坐下就被老潘叫到办公室里去。
老潘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
楚晗安静听着,片刻说:“那我辞职好了。”
“什么?”老潘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他猛地一惊,手里的杯子拧开了还没喝又给拧上了。
“我说我主动辞职。”楚晗说罢摘下胸牌放在老潘的办公桌上,她也不想解释了。
也不管老潘还要说什么,楚晗扭身出去,她回到自己工位,没看任何一个同事的目光,迅速收拾东西,她留在公司的东西不少,一个人带不走,小鱼见状,立马帮她拿了一半东西。
坐在工位上的张杰动了动嘴唇,没起身也没开口。
楚晗收拾完东西,在OA上一板一眼申请辞职,辞职理由就写了四个字:不想干了。
小鱼视线触及她的屏幕,轻轻抽了口气。
等下了电梯,小鱼陪着楚晗在门口等车,她问:“小晗姐,你真的不干了?”
“你刚刚没看到?”楚晗反问。
“因为什么?”小鱼还没听说昨晚楚晗在酒桌上被为难的事情,只是以为老潘训了楚晗让她生气了。
楚晗抱着纸箱,说:“就是不想干了。”
原因太复杂。
除了自己想走,还有一个是楚晗记得自己刚上班遇到类似的事情,有人跟她说,不想干就辞职,没必要看人脸色伺候人。
原话自然更凶残。
那个傲慢的alpha甚至教楚晗如何把酒泼回去,教她骂脏话,说出事他给兜着。
但提辞职的时候楚晗没想这句话,她就是觉得该走了,昨天没出钱总那事情,这个月底楚晗也要辞职的。
她准备走了。
回南虞去,回到方兰欣身边,还有她在南虞买的那几块地,在看到廖家湾花园里努力生长的树后,楚晗觉得自己真的该回去了。
闻言,小鱼有些泄气的松散肩膀,她憋着嘴,忍着眼泪,问:“那之后你去哪啊?咱们还能见吗?”
个人经验所谈,楚晗不轻易给任何人留承诺,直白道:“回老家,也许见不着了,但如果你去南虞,或许我们还会再见面。”
车到了,楚晗抱着东西上了车,她朝小鱼挥了挥手,笑着有些温柔道:“小鱼再见。”
车外站在路边的小鱼啪的哭出来,她说:“你要走告诉我,我去送你。”
“嗯。”楚晗离开。
一如她离开任何人,任何地方,她不留念,因为知道离别是早晚的事情,而该重逢的人总会再遇见,无法重逢的人也没有办法去怨恨责怪命运。
回到家楚晗好不容易在工作日呆在家里,一时间还挺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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