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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张起灵结束了讲话,院长在一边拍了拍话筒,照旧做了一堆陈词滥调的总结,并余了十分钟用来解疑。话音刚落,下面的手便刷刷刷如雨后春笋般举起,争先恐后的晃荡着。这场面搞的院长似乎也有些错愕,只得控制时间一个个点起来回答。这些被叫起来的学生里有男有女,专业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吴邪汗颜的听着一个机电系的男生激动得询问出“苗族土司现在是不是还可以打土枪”后短暂的陷入了沉思。张起灵倒是对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耐心的做了解答,照旧是他那副淡漠从容、冷静自如的样子,合衬着那身西装,更透着一副俊朗不凡、纤尘不染的味道。
十分钟后,院长不得不叫停那些热情的学生,直言今日讲座结束了,感兴趣的明天再来。言罢,吴邪看到一旁的导师突然健步如飞,一个上翻撅臀便跳到台上去和张起灵嘘寒问暖起来,跟认识了好几年的老熟人一样,他们几个留在下面面面相觑。胖子在带过来的师门弟子里资历最大,正犹豫要不要带着这群师弟学导师翻台子时,那边有几个姑娘已经撒欢儿一般跑到台下,见缝插针的穿到他们几个之中,对着台上的张起灵咔咔咔狂拍几张,嘴里念叨着“卧槽好帅”“神颜”如此种种的话。胖子扯了扯呆若木鸡的吴邪一下,轻声嘀咕:“你说我们一会偷拍几张那小哥的照片去二手群里卖,会不会发大财?”
“他娘的你可真损,那哪行,这可是侵犯肖像权的。”吴邪揶揄了过来,心里对偷拍张起灵是一百个不情愿。虽然他有各种途径能拿到对方高清无码照片,估计连裸照都能搞到,但这行为到底有点进他家到处打砸抢烧的味道,他心里突然爆发了一种强烈的维护欲,就跟有人要拿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在原位上杵了一会后,导师终于从后台的阶梯处一个小跑过来,吩咐他们几个从后台员工出口一道出去,过会要一起去当地的酒店吃晚饭接风。吴邪巴不得赶紧离那一月不见的人近些,但他们跟在导师的队伍里,后面还有一些院里其他跟过来的教授讲师,不便与张起灵亲昵,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上了院长的商务率先扬长而去。他和胖子在路边叫滴滴,晚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预定的酒店里。
这种学术交流后的晚宴他和胖子跟着来过几次,大部分时间都是教授之间的会谈,他们在一边负责蹭吃蹭喝就行。但这次吴邪见那人和院里的老师坐成一圈谈天阔地,他只能和胖子他们坐一起编排对方时,他就感到心里格外不爽。不过好在宴席多是自助,菜品比较丰盛,吴邪吃了几口后感觉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去了一些。恰逢此时微信又滴滴滴的响起,他躲着一旁和师弟吹牛的胖子低头看了一眼,见是张起灵发来的,要他到三楼的第二条走廊来,他回头一看,见那些教授还围在一起说话,但张起灵的位置却空了。
吴邪放下手里的牛排,跟胖子说自己要上厕所,偷偷离了席。酒店外面是散间,照旧是人山人海。他找到电梯上了三楼,一见外遭昏悠悠的一片,是那种老式酒店铺着厚地毯、亮着微弱走廊灯的样子,跟什么社会与法节目天网的刑侦片里凶杀现场式的。他摸索着找张起灵微信里说的第二条走廊,不一会便被绕的晕头转向,只掏出手机,啪啪啪对着那对话框打字,问第二条走廊在哪里。
他正倚着铺了旧壁纸的墙壁,些许却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吴邪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那西装革履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只看那人的脸一眼便觉得一股热气在体内蒸腾乱窜,熨的后背一阵滚烫,不知道是西装的杀伤力还是小别胜新婚的感受。刚要说话,张起灵便轻轻掰了他的脸过来,一股热气度到他的唇间,带着对方刚呼出的微微暖意。吴邪情不自禁的抱着那人的后背亲了上去,感到张起灵的力道顿时大了起来,似乎就等着他主动献吻。
这次他连句“小哥”都来不及喊,只生生挨着那男人噬咬一般的入侵,抱着他的手臂收的愈紧,跟要把他在这里活活勒死一样。吴邪虽然感觉气不太够,但倒底还是实在想念对方,忍不住贴着张起灵的身体缠了上去,感到那细腻丝滑的西装贴着他的皮肤,渡过一阵温热肌理,比直接肌肤相亲还要暧昧。
“唔公共场所”突然想到酒店走廊里也有监控,吴邪免不得推搡了对方几下,张起灵便沉着的卸开对他的桎梏,看着吴邪被亲的嫣红的唇,不由一下牵了他向一旁一个房间走去。刷卡进屋后见大约是张起灵在这的临时住所,屋子是个标间,里头行李不多,透着那人简洁实用的味道。
“小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容易有了两人独处的时间,吴邪迫不及待把今天的疑问宣之于口。张起灵拉着他坐在床上,黑沉沉的瞳孔深深的望着他:“你上个月走后,我就一直在准备这件事。”
“哦我说呢,你这个月都没怎么理我,”吴邪笑了笑,似乎又一下想到什么一般揪着对方询问:“你那些什么民俗文化研究院的头衔是哪来的?”他本来以为张起灵就是个山民土司,成天只管操持寨子里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没想到这人在学术上成就颇丰,他们院院长那点成绩在张起灵面前估计也就是弟中弟,怪不得当初让他带着导师去做那些采风研究呢,估计也是专业对口了。张起灵倒是十分耐心的握了他的手到掌心里叙述着:“早年有过留德经历,那会国内研究还没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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