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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玉珏突然发烫,血色冰晶中浮现出龙椅的倒影,仿佛在诱惑她:只要杀了皇帝,便能坐上那把椅子。
“楚明昭!”萧寒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短刃抵住她后腰,“把玉珏给我。”
楚明昭转身,看见他眼中倒映着井中破碎的龙椅,终于露出了狼首的獠牙:“你果然还是要杀我。”
萧寒没有说话,却在她开口时,突然将短刃刺入自己左臂——狼头刺青的位置。
鲜血滴在井中,竟让井水重新清澈,映出楚明昭震惊的脸:“我若死,你肩头的凤凰纹也会消失,对吗?”
原来诅咒虽破,两人的血脉早已相连。楚明昭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萧大哥,你真傻。就算没有诅咒,我也会杀了你——”她抬手,玉珏抵住他咽喉,“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
冷宫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禁卫的火把照亮了冷宫院落。
带队的正是新上任的禁卫统领,他举起圣旨:“九公主楚明昭,弑亲谋反,着即废为庶人,押往天牢——”
话未说完,楚明昭突然将玉珏抛向萧寒,自己则冲向禁卫:“萧大哥,带着玉珏走!”她知道,此刻唯有让萧寒成为“凶手”,自己才能有机会接近皇帝。
萧寒接住玉珏的瞬间,看见楚明昭被禁卫按倒在地,右眼下的假泪痣已被蹭掉,露出真正的眉梢胎记。
他忽然明白,从始至终,她都在演戏,连破解诅咒时的“悔悟”,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好让她有机会拿到完整的玉珏。
“楚明昭,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当凤凰。”他低声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手中的“狼啸”残玉,此刻正与“凤栖”残玉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萧楚两家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
金銮血契
乾清宫内,烛火在夜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楚明昭跪在皇帝脚下,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那眉梢的淡红胎记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醒目,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给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的嘴角还沾着假死时的朱砂粉,那一抹猩红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当她缓缓抬头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精光,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原来,禁卫统领的袖箭,早已被她巧妙地调换成了无毒的幌子。
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而现在,她终于要看到这场阴谋的结果了。
“父皇……”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皇帝却似乎并没有被她的情绪所打动,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眉梢的胎记,那胎记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突然,皇帝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
他缓缓地说道:“明儿,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母妃的秘密吗?”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
皇帝抬手,指向龙椅后的暗格。
暗格的门缓缓打开,里面摆放着一幅半幅的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眉梢处同样有一颗朱砂痣,与她的胎记如出一辙。
皇帝凝视着那半幅画像,继续说道:“当年,朕让你母妃混入萧家,就是为了借助她的血脉,生下一个流着萧家血液的楚家公主。这样的孩子,对于萧家的余孽来说,会是他们心目中的正统;而对于朕来说,她也能成为朕手中的一颗棋子。”
楚明昭浑身一震。
原来她根本不是萧家的棋子,而是楚皇精心培育的怪物,从胎中便被注入萧家“凤凰血”秘药,连肩头的胎记,都是人为种下的诅咒印记。
她忽然想起镜渊井中的白骨,颈间的“忍”字银镯,原来贤妃真的死了,而她,不过是楚皇用药物和谎言制造的“凤凰容器”。
“所以您让贤妃假死,让我顶着九公主的身份长大,就是为了用我吸引萧家余孽,再一网打尽?”楚明昭的声音冷了下来,袖中淬毒珠钗的针尖,已抵住掌心。
皇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可惜朕算错了一步——萧家的狼首,竟对你动了真心。”他忽然抽出枕边的佩剑,剑鞘上刻着狼头与凤凰交缠的图案,正是萧老将军的佩刀,“昨夜镜渊井的异动,朕知道你回来了。”
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萧寒的身影破窗而入,左臂的狼头刺青此刻泛着诡异的红光,手中“狼啸”残玉与楚明昭的“凤栖”残玉遥相呼应。他身后,二十名萧家旧部闯入,刀刃上染着禁卫的血。
“楚皇,”萧寒的短刃抵住皇帝咽喉,却在看见楚明昭的瞬间,声音发颤,“你早就知道,明儿不是萧家的血脉,对吗?”
皇帝不答,只是盯着楚明昭袖中露出的珠钗:“明儿,你要杀朕?就像你母妃当年想做的那样?”
楚明昭忽然站起,珠钗的毒针尖指向皇帝心口:“母妃想杀你,是因为她真的爱上了萧老将军,而我——”她勾唇一笑,眉梢胎记在火光下像滴鲜血,“从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的那天起,就发誓要让楚家的龙椅,染上萧家的血。”
萧寒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楚明昭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血脉真假,她要的只是权力——用萧家的名义,用楚家的身份,登上那把万人之上的椅子。
而他,从始至终,都是她手中最利的刀。
“动手吧,萧大哥。”楚明昭轻声说,“杀了他,我就能以‘平叛’之名登基,而你——”她指了指他手中的玉珏,“可以带着萧家旧部,回到西北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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