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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算是朋友吧。”谢月凌想了想,觉得朋友二字最是合适,不近也不远。
摊主看着他们说:“真是羡慕啊,我年少时也曾做过当女侠的梦,不过到底连这幽州城门也没怎么出过。”
“那为何不当?”谢月凌睁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她。
谢月凌自幼想做什么便一定要做成,不过是费些时间和力气。
摊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时候家里穷,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什么机会去闯荡江湖。后来嫁了人,就更没有机会了。”
谢月凌静静地听着,她的目光落在摊主的侧脸上,她的眉眼间有着一股生活的恬静。
“不过,我现在也挺好的。”摊主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没能成为女侠,但我的豆腐花可是这来幽州一绝,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不错不错,这豆腐花做的确实好,我要再来一碗!”
“好,要多少有多少。”摊主拿着碗忙不迭的去盛了。
等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夜色已深沉如墨,万籁俱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人的更鼓声。
昕寒想:谢月凌年纪小,也许是不懂得要买安胎药的,自己年长几岁,也应当多多担待。
“你,不带我去买安胎药么,有身孕的人都要买的。”
“什么!你有身孕了?你不是男的吗,你是黄鳝精?”
昕寒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又气又急,不是先前她说的自己怀孕了吗。
“不是你说的,夺了我的贞洁,要我生孩子的吗?你我还有肌肤之亲了。”
昕寒一抿嘴,眼中的泪都快蓄不住了,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火辣辣的,他先前以为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心也难受。脸也发热。
“不是啊,大侠。唉,怪我怪我,我一时没说清楚,没想到你真不知道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呃男人不会怀孩子的,女人才会。”
“那那你有孩子了?我带你去买安胎药可好。”
昕寒摸索着谢月凌的袖子,想拉她去药铺,可他也不晓得药铺在哪,只能呆呆的站着。
“不是,昕大侠,你?我?过几日,我买些东西给你,你就知晓了。我们那顶多算‘斗殴’,不算肌肤之亲。”
说完谢月凌就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原本她想给昕寒买些那什么春什么图的,完全没想到昕寒看不见啊,难怪这小子和小姑娘似得,这么纯。
“你可别问了,我以后在同你说啊。天色以晚,明日还有大事要做,快些回去吧。”
谢月凌本想摸摸昕寒的头以示安抚,毕竟哄小孩都是摸摸头,说两句好话啥的。
可她又忘了昕寒比她年纪大,高大了不少,随手一摸,又摸到人家腰上。
这可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说她不是调戏小公子的坏道士,她自己都快要不信了。
可昕寒仿佛真被安抚到了,也没再口出什么‘狂言’,安安分分的拉着她的袖子走了。
次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幽州城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偶尔几声鸡鸣犬吠打破这份沉寂。
谢月凌身着一袭旧道袍,衣袂飘飘,头戴道冠,腰间挂着几枚铜铃,这是她前天置办的行头。
街道两旁,百姓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挑着水桶,有的推着装满蔬菜的小车,偶尔有人抬头望向这位小道士,眼中满是好奇。
刺史府门前,早已是人头攒动,官员、百姓、道士们纷纷聚集,议论声此起彼伏。谢月凌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骚动,管家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引领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步入府内。
府内,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法器:香炉、符纸、八卦镜、铜铃……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火气息。
谢月凌环视四周,发现昨日遇到的那些假道士都不在,心中暗想,他们如今应该出城了吧。
随着刺史大人的一声令下,法事正式开始。慧远法师登上高台,先是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轻轻挥动,划出一道道玄妙的轨迹,仿佛在与无形的力量沟通。
随后,他点燃一炷香,插入香炉,香烟袅袅升起,伴随着他低沉而有力的诵经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
台下的百姓屏息凝视,不少人低声祈祷着。
谢月凌作为众多道士中的一员,身着朴素道袍,站在台下,和其他道士齐声诵念经。
法事进行到一半,老天也给面子,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慧远将一张特制的符纸抛向空中,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洗涤着尘世的一切污秽。
法事在高台之上如火如荼地进行,雨势亦愈发猛烈,如银河倒挂,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雾之中。
雷光偶尔划破天际,照亮了刺史府内错落有致的布局,香炉中的香烟在风雨中摇曳生姿,仿佛是天地间唯一不变的纽带,连接着凡尘与超脱。
随着慧远法师最后一句经文落下,雨势也随之渐渐收敛,只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为这场盛大的仪式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刺史府是有留饭的,谢月凌也在刺史府用了饭,收了管家封好的钱便打算走了。
就在将行的时候,慧远法师躲过众人来到谢月凌面前,他上下打量了谢月凌一番,略有所思,随即道:“小友,你可知你今日之举,已引起了不少波澜?”
谢月凌闻言,目光直视慧远法师,若是别人,她还可以扯些闲话避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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