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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见管家出来,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指着谢月凌和昕寒说道。
管家的目光在谢月凌和昕寒身上扫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子,虽然穿着朴素,但很是眼熟,似乎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
“拿几两银子,打发走就是了,你们是国公府的人,怎能如此言语,丢的是谢家的脸面。”谢管家扫过跪在地上的一排小厮,怒喝道。
“谢管家,多年未见,您老的记性可不太好了呢。”谢月凌的声音冷冷的,目光直视着管家。
管家一愣,他仔细地打量着谢月凌,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熟悉感。
“宁平郡主!”管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立刻跪了下来,身后的小厮们也纷纷跪地,场面一时诡异又和谐。
“郡主,您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的眼神中满是激动。“国公也和少爷很是挂念您啊。”
谢月凌微微点头,她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小厮。
“这几个不懂规矩的,该怎么办呢。”
“是,郡主。”管家立刻应道,“每人杖四十,送到庄子里做苦力。”
“怎么,我多年不归家,谢家的规矩变了吗。”
谢管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低下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与不安:“郡主息怒,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是老奴不懂规矩,未曾想会冒犯郡主,请郡主宽恕。”
管家边说就边抽自己的脸。
谢月凌轻轻抬手,制止了管家解释,看着跪了一地的小厮,“罢了,此事就此作罢。这几个,拖出去打一顿,然后卖出去。”
管家闻言,立刻领命,吩咐下去。几个小厮面如土色,被拖下去时,还不忘大呼饶命,却只见旁观的众人皆如坐针毡,无人敢上前求情。
“你带我们进去吧。”
“是,郡主。”管家恭敬地应道。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谢国公府的青石地板上,谢月凌带着昕寒随管家穿过国公府错落有致的庭院。
一步一步踏着青石板的沉稳回响,穿过了一道道回廊,一座座庭院,每一块石板,每一扇门窗。
府中的花园里,奇花异草竞相开放,假山怪石间,清澈的泉水潺潺流过。
“谢克己呢?”谢月凌的声音打破了府中的宁静。
管家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公子刚任大理寺少卿,忙的很,要申时才能回来。要不要老奴去通知少爷回来?少爷日日都念叨姑娘呢”
谢月凌瞥了他一眼。
“不用了,你带我去他住的院子吧,我有些不记得路了。”
管家闻言,神色微变,似乎有些迟疑:“郡主,公子如今已不住在如院了,如今少爷和少夫人就住在月梢苑旁的听竹苑呢。”
“那就领我去听竹苑。”
“是,郡主。”管家领命,引着谢月凌穿过了一片竹林,来到了听竹苑。
听竹苑环境清幽,一池碧水,竹林环绕,石径蜿蜒,风过时,枯黄的竹叶沙沙作响。
窗棂上雕刻着精细的竹纹,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来的路上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时常打扫。
她径直走到了谢克己的书房门前,一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鼻而来书房内书架林立,各类古籍经典、法典律令整齐地摆放着,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谢月凌的目光在书架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书桌上。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上挂着几支的毛笔,砚台上还残留着未干的墨迹。
她轻轻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些书信和文件,随手便翻看起来。
书信大多是谢克己与朝中官员的往来,内容无非是一些公务上的交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谢月凌的眉头微微皱起,她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郡主,您这是?”管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谨慎。
谢月凌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封信上,上面是写的是关于她的,信上写道:小姐于十月初离雍州城,十月四日于云麾将军杨慎同行。
谢月凌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将信放回抽屉,轻轻关上。
“没什么,你先退下吧。对了,琪关回来了么。”
“已派了人,约莫几刻钟就能到了。”
“人到了,叫她直接过来,你出去。”
“是,郡主。”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脚步轻盈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
“昕寒,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竹叶摩挲声,谢月凌在书架前左敲敲,右按按,也没找到里头有没有隔层。
想来谢克己谨慎了许多,要紧的东西并不在书房。
谢月凌坐在书桌前,目光穿过半开的窗棂,落在了窗外那片竹林上,思绪越飘越远。
兄妹初见(回忆)
昌平十年七月二十三,今日是谢家郡主谢月凌六岁的生辰,整个谢国公府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红绸高挂,灯笼映照。
偏院的一角,杂草丛生,石径斑驳,勉强有几缕洒下的阳光,却似乎连这里的阴冷都无法驱散。
一株老槐树孤独地挺立着,它的枝叶稀疏,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从枝头飘落,
一群衣着鲜亮的公子爷,年岁不过十二三,却个个面露凶相,正对一个瘦弱的十岁孩童拳打脚踢。
这孩童叫谢克己,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脸上、身上满是淤青与血迹,他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护住头部,身体因疼痛而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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