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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望着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心里颇为担忧。
莫不是今日做工,又碰到一家拖欠工钱的?
“当家的?”
张大闻言回过了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很好看的微笑,朝着自己的婆娘招了招手。
张氏连忙走了过来,望着手里的整整齐齐的十五枚铜板,惊得合不拢嘴。
她清楚地记得是十文钱,这是行情价,在长安做工,只能比这个低,不可能高。
“当家的,这次东家这么大方?”
张大什么都没说,笑着望着自己的婆娘:
“咱们要个娃吧!”
张氏狠狠的白了一眼自己发疯的男人,把钱收下,把一大碗面塞到男人怀里,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一直跑到灶台前。
刷锅声响起,过了片刻,那边传来了张氏故作平淡的问话声:
“当家的,你好几日没洗了,一身泥,我烧水你…你洗个澡吧!”
张大笑了,点了点头:“好!”
张大的变化只是其中一家,很多如他一样的手艺人在这个夜晚有些睡不着。
余家、茹家良善啊,自己就动动嘴,钱人家都送到了手,这人好啊,以后做活就推荐南山的砖。
虽然黑是黑了点,谁家砖在太阳底下晒个几年不黑啊。
余家做生意的手段并不是没有人这么做。
但给的这么多,说到做到的却只有这一家。
朱县令闻声也动了起来,他觉得去年水患淹了长安是水渠年久失修,他害怕今年再来一次,于是他开始出入各个大户家。
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在给茹家铺路呢。
知道了又如何?
修水渠对所有人都是一件利好的事情,万一今年又有大雨呢。
三日之后,五百两银子落到余令和茹让的账头上。
;衙门这次要采买三万块砖石,要的是一尺长,四寸厚的大砖。
余家煤石生意又接了一个大单,二百两的煤石采购单。
南山窑口由一个变成了三个,原本清理河道和沟渠的人由七个村子变成十个村子,妇人和孩子都上了。
妇人负责和泥。
后来的这些人是按日算工钱,一日两个钱,制坯的劳力工钱另算。
具体是多少没有人知道,余令不让说,反正所有人都羡慕制坯的人。
装窑人工余令选择了半大的孩子。
在这个不忙的季节他们最闲,他们闲着很不好,精力旺盛的他们会想着法去玩。
很多孩子玩着玩着就玩出了毛病。
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意,能克制住自己,有的孩子玩着玩着就成了贼偷。
余令在京城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
因为没有人管,打起架来不要命。
所以,余令给他们开了一文钱的工钱,外加一顿饭。
不是余令吝啬,更不是虐待童工,这个活原本其实可以不花一分钱的,制坯的工人会顺带的把这活做了。
余令这是善举。
因为这个善举,余令的名声再次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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