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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立看看一直没走的林靖,再看看大开大合扯面,动作神似舞纱翩翩的贺梅,问道:“梅姐姐,这又是什么面?”
贺梅:“烩面。大越朝不会连这个也没有吧?”
林靖:“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做法。”
虽然提前有做好调研,可大越朝和现代毕竟隔了那么多年,贺梅将文化差异这个注意事项暗暗记在心中,手上则麻利至极地煮了三碗鸡汤烩面来。
用过饭后,她将双立用虾片换来的一部分牛乳做成黄油,再和剩下的那部分混合后打发做成奶油。从牛乳中滤出的水也不浪费,被她给做成奶香四溢的小馒头端上了餐桌。
第二天,贺梅起了个大早将昨日所说的美食依次做好,再一一装入食盒中。林靖走上前来,伸手从她手中取走沉甸甸的食盒,让她捧着相对轻便的纸鸢就好,引得贺梅心中一暖。
寻仙湖畔就有空地,其开阔程度用来奔跑放飞纸鸢足以。双立和贺梅说说笑笑走在前面,林靖则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五颜六色的小花零零星星点缀在浅浅没过脚面的草丛之间,其中有灰色的野兔倏地蹿过坡去。数树桃花灼灼开放,娇妍漫红,竞相吐艳。旁边海棠初绽,花开似锦,羞中带怯。蜂飞蝶舞,莺啼燕语,好不热闹。
贺梅将手中的彩虹、黄莺风筝递给林靖,把自己的老鹰风筝交给双立捧着,随即放开一段手中的棉线,撒着欢在如茵的草地上迎风跑开。
虽然时隔多年没有再玩过,但是放飞的技巧她可是半点儿都没忘记。
老鹰风筝迎着风越飞越高,站在地上远远望去,棉线早已看不清了,它就像是真的雄鹰在空中振翅飞翔一般。甚至在它的附近,竟然连一只小鸟也无,唯有属于双立的那只黄莺风筝在它下侧低低飞着。
今日的风很是足力,贺梅小心翼翼牵引着自己的风筝走回原地,双立早已不知跑去何方。她戳戳独自坐在草地上的林靖,“来都来了,你怎么不放?不会是不会放吧?”
林靖:“……”大越朝像是他这个岁数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玩这样女孩子家家,甚至小孩家家的玩意儿?
旁的男人不会做,林靖自然就更不想这么做了。
贺梅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恼,直接将自己手里的棉线团塞进他的手里,把那个亲手绘给林靖的彩虹风筝放起来后,这才跑回来和他交换。
林靖无奈之下,就近寻了块石头,将棉线绑在上面,放任那只彩虹风筝自在高飞。贺梅正好也觉得有些腻了,便有学有样,跟着他照做。
她左看右看,开始觉得无聊,就随意拔了根身前的野草有一下没一下地肆意摆弄,而后戳戳林靖,“林晶晶,黄文英跟我说,你们这日还要玩斗草,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林靖:“……这是女孩子们才爱玩的游戏。文斗?还是武斗?”
贺梅将胳膊放在两膝之上,双手托腮看着林靖:“还有这种差别?”
林靖:“文斗需要对仗互报草名。武斗就是各自采草,交叉成十字各自用劲拉扯,以不断者为胜。”
他文斗说得极其简短,武斗却这样详尽地解说,个中意味不用明说,贺梅自然就已经明白。她撇撇嘴,写诗的人那么多,能够青史留名的才几个?何况现代不同于古代,能出头的诗人更是屈指可数。
要是写诗能赚到钱,她当年未必会弃文学厨,不然现在一定可以炫他林靖一脸!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林靖一看便知贺梅在想些什么。
林靖:“……你还要不要玩?”
贺梅歪着头想了想:“我这就去找些韧性强的草来!不过,既然是比赛,得许个彩头才有意思。”
林靖:“什么彩头?”
贺梅:“如果我赢了,接下来的三天,你都不能用沉默来敷衍我。如果我输了,就给你做些好吃的点心佐茶吃,比如芝麻香酥蛋卷、江米条、枣泥梅花糕之类的。”
而后又仔细思索片刻:“或许再风雅些才可能对你更有吸引力,那就梅花汤饼、梅花粥、雪花酥之类的?”
林靖耐心等她东扯葫芦西扯瓢地说完,才颔首表示同意。
两人各自去草丛中细细挑选良久,才回来比斗。
贺梅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虽然知道输掉也没什么,但是骨子里天生的胜负欲却容不得她掉以轻心。因此她采遍自己看好的春草品种,再经过反复试验之后,才终于下了决定,选择用最常见的车前草来“参赛”。
不想居然和林靖这个大越朝土著心有灵犀,他选择的也是这种野草,使得贺梅有些紧张。
两人盘膝面对面而坐,车前草青绿的叶子被他们各自用手拽成十字状扯开来。
明明上次林靖抱着她走了那么远都没事,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相让还别的是什么,居然让贺梅赢了这场游戏。
怀疑他使诈在照顾自己,贺梅哪里肯依,意犹未尽地嚷嚷着三局两胜才算真正有了结果,并要求他务必使出全身力气,林靖只好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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