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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去医院,他们的任何举动都可能成为明日新闻。
桑雅宁给何立打电话,拨了两次却始终是忙音。
现在才凌晨四点半,外面的天还暗着,一时大概是无法寻援了。
她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跟游昏似地飘到床边,烧好水,又跟断线的风筝一样倒回被褥里。
“喂,醒一醒。”
桑雅宁左手托腮,用力扯严浩的脸,“赶紧坐起来喝水。”
严浩皱了皱眉,本能地蹭着枕头,低垂的睫毛依旧没能抬起。
桑雅宁捏住他的鼻子:“大、懒、虫,快起床—”
严浩终于开始挣扎,嘴唇开合着,似乎在喃喃低语。
桑雅宁伏在严浩的胸膛,倾身凑近他的唇边,屏住呼吸,试图听清他嗫嚅的内容。
“雅宁。”
严浩的声音像是蒙在雾中,“......别闹。”
桑雅宁微怔,手指瞬间放松。
严浩搂住她的腰,半梦半醒地将她搂入怀中:“睡吧,我们再休息一会。”
说来也神奇,只是简单改变了称谓,普通的祈求就好似爱人的撒娇。
桑雅宁被‘我们’两个字迷得晕乎乎,赖在严浩的胸口不想起来。
肌肤相触时的温度越长越高,似乎在告诫她必须要做出决断。
桑雅宁只能挣脱甜蜜的温柔乡,攒足劲,用力摇晃严浩的肩膀:“不可以,你不能再睡了。”
刚要闭合的眼睛再度睁开,严浩的眸色比方才清醒,他抚着桑雅宁的背,像在安慰一只受惊的猫:“时间还早,怪,听话一些。”
“这不是听话的问题。”
桑雅宁双手并用,硬要把严浩拖起来,“大哥,你是在发烧呀。”
话落,沉重的身体终于开始挪动。
严浩撑开眼,掌心托着她的腰,含糊地问:“我在发烧吗?”
“嗯。”
桑雅宁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牵着严浩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额头:“看呀,烫得都可以煮鸡蛋了。”
严浩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湿,正软趴趴地伏在脸侧,他的眸光依旧散乱,精神却相较之前好了许多,掌心在额头试探着,忽而自嘲地笑了:“真是太丢人了......”
“丢人什么?”
桑雅宁不明白严浩的意思,“谁都有可能发烧呀,况且还是在剧烈—”
话没说完,严浩捂住了她的嘴。
桑雅宁歪着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又没说错。”
严浩脱力地靠在床边,脑袋耷拉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桑雅宁把水递到他的唇边。
严浩硬是不张嘴,任由水渍弄湿下巴,仍像根失落的木头似地一动未动:“......抱歉。”
桑雅宁皱眉:“?”
严浩垂眼,轻声说:“我原先没想过会这样。”
“哪样?”
桑雅宁懒懒开口,掰着手指挨个数,“是遭到逼问后昏倒,还是做完—”
话没能说下去,严浩又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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