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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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星界坟场的低语（第2页）

他盯着坟场里那些完美木雕的虚影，一下子就想起当年。那会儿他跪在师父跟前，眼睁睁看着第一百个失败的木雕被火烧成灰，师父粗糙的大手往他肩上一按："木头太完美，就没了魂儿。"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块碎木雕——这是他偷偷藏的，缺口上还沾着当年的血痂呢。"今儿个，得让这些幽灵看看，真正的手艺人咋跟失败握手言和！"话刚说完，碎木雕突然金光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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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的琴弦“啪”地一下变成了墓碑清扫刷，琴音跟细雨似的洒在坟场里。

她眼睛一闭，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动着，把《坟场安魂曲》改编了，加进去匠人打铁的节奏、陶轮转动的韵律。

这琴音一飘过去，幽灵手里那些完美工具就开始裂口子。

她还喊：“《鬼灭》刀匠断的刀，还记得淬火时的火星子；《火影》忍者的护额，藏着第一次受伤的血，你们真就想忘了？”琴弦扫过幽灵胸口的碎片，碎片上直接映出他们刚当匠人的画面——有人第一次抡锤子砸歪了，木屑乱飞，还傻呵呵地笑；有人刻刀划了手，血滴在木头上，反而刻得更带劲，笑得比大太阳还灿烂。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嗷”一嗓子，鬃毛噼里啪啦冒火星子，把周围烂树叶全点着了。

它前蹄重重往地上一踩，鼻子喷出带着木屑的火苗子，喊：“火遁?回忆焚烧！”一道红通通的火舌扑向黑湖，湖面瞬间咕嘟咕嘟冒黏糊糊的黑雾。

火苗在湖面上投下老大的影子，把幽灵们藏起来的失败回忆全照出来了——《鬼灭》刀匠弯着腰，把断刀埋在铁匠铺后墙根，天天提桶浇水，眼睛里全是盼头；《火影》忍者蹲在屋檐下，在裂开的护额上刻字，被前辈一脚踢翻，还骂他“丢人”，可那少年咬着嘴唇，倔得不行。唐小棠踩着火麒麟的背，叉着腰大喊：“看见了没？你们埋起来的不是失败，是刚开始当匠人的那股心气儿！”

最危险的是坟场中间那个越变越大的执念疙瘩，表面闪着蓝汪汪的诡异光。

星痕攥着刻刀慢慢靠近，一碰到那玩意儿，脑袋里“嗡”地涌入一堆画面：初代星石主人蒙着珍珠面纱，在绣架前拆了绣、绣了拆，扎破手都没感觉。

星痕喊：“她把自己的失败全埋这儿，结果养出个怪物！”说着把刻刀插进疙瘩里，刀身上显出万界陶碑的纹路，那疙瘩表面也开始咔咔裂开，“传承可不是藏着失败，得让摔碎的陶罐都能长出新故事！”话音刚落，疙瘩里头就传来玻璃碎了的脆响。

"拿朽木做木偶！"老木雕匠抖着手挥了挥刻刀，坟场里的烂木头突然像被按了开关，呼啦啦全飘起来了。

他那双结满老茧的手上下翻飞，木屑扑簌簌往下掉，没一会儿，带虫眼、裂着缝的木偶就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当年我师父总说，木头的疤瘌眼儿才是喘气的地儿，就用这破木头雕出了最灵的玩意儿。"老人把木偶硬塞给幽灵，那股烂木头混着潮气的怪味一冲，幽灵胸口那块亮晶晶的碎片，居然蒙上水雾，慢慢化成了水。

雷耀怀里的算盘突然跟抽风似的，算珠噼里啪啦撞得人脑仁儿疼。

最后所有算珠齐刷刷指着坟场最里头的老坟包："关键在老祖宗的陪葬品里！"他摸出半块时空算盘，算珠投影出张泡的旧日记，字都糊成一片了，只能勉强看清："那些歪歪扭扭的绣活儿是我不配留"写到最后，笔迹跟鬼画符似的，明显是写着写着绷不住了。

司徒雪手里的琴弦突然银光一闪，变成了根三寸长的绣花针。

她脚尖一点，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线，针尖"噗"地扎进幽灵的精致长袍里。

"还记得你头回绣鸳鸯，把眼睛缝成黑豆粒的傻样儿不？"她声音软和得像哄小孩睡觉，"现在那幅丑绣品搁在青木村博物馆呢，小屁孩们围着笑成一团，说比那些精致的绣品有意思多了。"随着她说话，歪歪扭扭的线头在袍子上炸开，幽灵身上的光也越来越暗。

就这么着，神奇的事儿生了。老木雕匠做的木偶"咔嗒"睁开眼，司徒雪的绣线穿进那块完美碎片的瞬间，幽灵们突然抱头惨叫起来。

他们胸口的碎片"咔嚓"裂开，藏了好久的老底全掀出来——原来这些成天追求完美的手艺人，当初也是摔碎过罐子、刻坏过木头、抡歪过锤子的菜鸟，那些被扔掉的失败作品，才是他们真正入行的敲门砖。

“咱们真的错了啊”一个《鬼灭》里的弃刀者幽灵哆嗦着举起断刀，刀刃上终于锈迹斑斑，“以前我觉得断刀丢人现眼，现在才明白，这刀上刻着我第一次打铁时的心跳声！”他随手把断刀插进坟场的土里，嘿！断刀边上唰地冒出星界花，花瓣上还印着他当年毁掉的废刀图纸。

打完这一架，星界坟场的黑湖居然变清亮了！湖面上像放电影似的，全是其他世界手艺人跟失败和解的画面：《火影》忍者在护额上又划了道新口子，《海贼王》的船匠在补好的船板上画笑脸，青木村的陶匠拿裂陶罐养的多肉开得正欢。还有老木雕匠那些烂木头刻的木偶，居然在坟场撒丫子乱跑，成了幽灵们的新身体，虽说破破烂烂，看着却鲜活极了。

唐小棠突然蹦起来指着初代墓冢：“快看！火麒麟说这是用幽灵们的倔劲儿种出来的‘勇气树’！以后每年都能结出记录失败的果子！”说着她抬手就是一铳，火铳没冒火，喷出来的全是烟花，在空中拼出“有缺陷才叫活着”几个大字。

雷耀扒拉着算珠，突然瞪大眼睛——算盘子正中间不知啥时候刻上了“和解之碑”！“我算出来了！这坟场现在升级了！”他激动得直比划，“能把那些非要追求完美的念头，酿成壮胆的烈酒！比吴伯的醉仙酿还上头！”他又戳了戳算珠上的裂缝，“你们瞅！初代的绣线卡在这儿了，以后算珠再乱蹦跶，都带着她的道歉呢！”

司徒雪手指头摩挲着琴弦，冷不丁现上面缠着一缕旧绣线，线头还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结。她眼睛一亮：“火凤凰说啦，这是初代留下来的新琴谱！”说完就试着拨弄起来，琴声里混着坟场呼啸的风声，还有叮叮当当的锤打声。“这下可好，以后星界的坟场里，都要飘起安慰失败者的安魂曲咯！”

星痕站在老槐树的影子跟前，盯着渐渐变淡的幽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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