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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不顾地扔下费力拖箱子的纪肴,朝我哥飞奔过去。
今天国内天冷,我围着厚围巾,由于动作太大,围巾和大衣都扬起来,在空中划过笨拙的弧度。
“哥!怎么你来啊?”呼出的热气在围巾上凝结成水珠,我把围巾扒下来,眼睛亮亮地问道。
他伸手捏住我的脸:“不高兴我来?那我走了。”
我去扯他那只手,反被他包在手里捏了捏。
还没来得及回答,纪肴终于和行李箱做完斗争,拖着比人沉的箱子走过来,一脸唏嘘:“你俩能不能帮我拖完箱子再兄妹情深?分别十几天不知道的以为生离死别。”
他不满地看向卜千秋:“笙笙算了,你一大男的能不能怜香惜玉点?”
我哥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淡漠地开口:“你算哪门子的香?哪门子的玉?”
我笑的肚子疼。
身后传来一声不正经的打招呼:“大家好啊,都在啊,真巧。”
不用回头就是陈栖哥,他懒洋洋地将手搭在我肩上:“几天不见长高了啊。”
我哥毫不客气拍掉他的手:“再过两天能长得比你高,开车去。”说罢回头冲我一笑:“笙笙去不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或许是余光瞥到纪肴,他才想起来这个活人,又面向他不冷不淡地说:“还有你。”
无产阶级纪肴对资本主义地主卜千秋发出抗议:“这也太区别对待了!”
“那你别吃。”
陈栖走在前面:“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十二月初,虽然出着太阳却还是冷,皮肤接触到凛风的瞬间我瑟缩了下,身侧哥哥敏锐察觉到,不由分说将我扒拉下的围巾重新扒拉上去。
我发出抗议:“太闷了。”
无产阶级抗议无效。
陈栖找的餐厅是家泰餐,装潢颇有热带雨林风格的,到处放着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盆栽,走进去我瞬间不明觉厉,仿佛自己变成了亚马逊热带雨林一只活泼蹦跶的猴子,听到店员微笑着说“萨瓦迪卡”时才回过神来。
我们三个人用恍惚呆愣的神情无声对陈栖的品味表示惋惜,直男审美是不一般啊,还是这种奇形怪状的直男审美。
纪肴喃喃:“我们其实就想吃顿中国菜,不用很高档,路边撸串也行……”
我欣然赞同。
最终这个提案还是被否认了,要不说他是二公子呢,还是不够深入民间体会人间烟火。
其实这家泰餐还好,除了装修令人一言难尽,菜倒是不错,我和纪肴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饭,埋头苦吃,期间我哥吃的不多,贴心地给我端茶倒水递纸巾,擦嘴夹菜剥水果,而纪肴那边无人在意,还是二公子大发慈悲,给他倒了杯水。
饶是陈栖这种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不免有些受不了:“卜千秋你俩得了啊,比男朋友还细致入微,笙笙以后找对象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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