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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Orm是被窗外的驼铃声惊醒的。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昨夜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不少。
她侧头看去,Ling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系鞋带,乌发束成高马尾,发带末端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肩头——还是那块磨得发白的暗蓝色布带,和她腰间刀鞘上缠的是同一块料子。
“醒了?”Ling回头时,指尖刚系完最后一个结,动作利落得没带起一丝多余的风,“楼下有卖热粥,我去拿两碗。”
Orm没应声,只是看着她起身时左臂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昨天背她走了那么远的路,怕是肌肉也拉伤了。
她别过脸,声音硬邦邦的:“顺便带两碟酱菜,要咸的。”
Ling“嗯”了一声,转身出门时,特意放轻了关门的力道。
走到楼梯拐角,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指尖看似无意地划过藏在衣领里的微型传讯符。
指腹触到符纸边缘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出发前的画面——家主坐在阴影里,指尖叩着桌面的冰裂纹木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学前几个,跟久了就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每日卯时传讯,少一个字,你知道什么后果。”
她深吸一口气,借着整理衣襟的动作注入一丝查克拉。
符纸贴着锁骨发烫,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低语:“Orm伤势稳定,已进食,晨间无异常。”传讯符的微光在布料下闪了闪,很快归于沉寂,像在回应那道无形的命令。
等Ling端着粥回来,就见Orm正试图自己坐起来,金发散乱地贴在颈侧,脸色还有点白。
她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几步走过去按住Orm的肩膀:“躺着。”
“我自己能行。”Orm想挣开,却被按得更稳,后背的伤被牵扯得发疼,只能悻悻地松了劲。
Ling舀了勺粥吹凉,递到她嘴边时,忽然想起昨天在回春堂,Orm攥着她手腕看旧疤的样子。
那时她的指尖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和平时炸毛的样子判若两人。
“张嘴。”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Orm皱着眉张嘴,粥滑进喉咙时,带着淡淡的米香。她忽然开口:“昨天……谢了。”声音很轻,快得像怕被谁听见。
Ling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舀了一勺粥:“算还你上次塞给我的蜜饯。”
“谁跟你算这个!”Orm的脸有点发烫,却没再别过脸,乖乖地又喝了一勺,“那蜜饯是我吃剩的。”
“嗯。”Ling应着,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弯了弯。
正吃着,楼下传来Kai咋咋呼呼的声音:“Orm!Ling!我们到啦!”紧接着是Shirogane沉声道:“小声点,这是客栈。”
Orm刚想应声,就被Ling按住肩膀:“躺着别动,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Kai就窜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个油纸包:“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风之国的特色糖糕!甜而不腻——”话说到一半,看见Orm躺在床上,立刻收了声,小心翼翼地凑过去,“Orm,你好点没?”
“死不了。”Orm的语气还是很冲,却没像平时那样赶人。
Shirogane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商队的事办妥了。这是委托方给的谢礼,说是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药膏。”他把布包递给Ling,“收拾一下,我们下午启程回村。”
Ling接过布包,指尖触到里面瓷瓶的形状,应了声:“是。”转身收拾行李时,她背对着众人站在窗边,家主那句“别忘本分”又在耳边响起。
她借着阳光整理卷轴的动作,指尖再次掠过衣领下的传讯符:“午后返程,路线待确认。”符纸的温度很快散去,像从未存在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刻在骨头上的指令。
Kai还在叽叽喳喳地说昨天送货时的趣事,Orm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没察觉到Ling指尖那两次转瞬即逝的小动作。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Orm看着Ling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次风之国的任务,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收拾妥当往楼下走时,Orm的脚步还有点虚浮。
Ling想扶她,手刚伸过去就被躲开——Orm扶着楼梯扶手,金发散在肩头,语气硬邦邦的:“我还没到需要人搀的地步。”
走到客栈门口,Shirogane正蹲在骆驼旁检查鞍具,Kai蹲在旁边摆弄个沙质风铃,铃铛碰撞的脆响里混着他的念叨:“这风铃刻了砂隐的标记,回去挂在训练场肯定好看……”
“走了。”Shirogane直起身,烟杆在掌心敲了敲,“抄近路穿断崖,日落前能到边境驿站。”
Ling把Orm的忍具包甩到骆驼背上,动作利落得像往常出任务时那样。Orm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会儿,忽然开口:“你的刀呢?”
Ling的手顿了顿,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圈浅色的勒痕。
“昨天处理伤口时落在回春堂了。”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老大夫会收着,返程时再取。”
Orm没再说话,只是翻身坐上骆驼前鞍时,特意往内侧挪了挪。Ling刚要牵起缰绳,就被她用脚尖踢了踢Ling:“上来。”
“后鞍太窄,我步行就行。”
“少废话。”Orm别过脸,耳根却有点红,“难道要我背着你赶路?”
Shirogane在旁边低笑一声,烟圈吐得老高:“Kai,跟我走前面探路。”Kai“哦”了一声,蹦上另一头骆驼时还不忘回头冲两人挤眼睛,被Orm用冰锥削飞的小石子砸中帽檐,才悻悻地转回去。
Ling踩着脚蹬翻身上驼,坐在后鞍时,手臂自然地环住Orm的腰。
掌心刚碰到对方的衣襟,就感觉身前的人后背瞬间绷紧,像被冰碴子扎了似的。
“坐稳了。”Ling的声音贴在她耳后,带着风的凉意。
骆驼慢悠悠地晃着,Orm靠在前鞍驼峰上,后背的伤被颠簸得隐隐作痛,却没像昨晚那样难忍。
她侧头看身边的Ling,对方正望着远处的断崖,高马尾被风扫得轻晃,发带末端沾着的细沙被吹得簌簌往下掉。
“在想什么?”Orm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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