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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负责司香局香料采购的太监,某日多喝了几两猫尿吃了几颗花生米便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像倒豆子一样全嚷嚷了出来。
言自己虽然只是个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却已经有家财万贯,其中全靠‘捞油水’。
不仅与宫外的香料商勾结,好次掺卖,做假账从中牟取私利,还与司香局的香师串通一气,昧下贵重香料自用。
甚至将宫廷香料偷运到宫外进行倒卖,空手套白狼,赚的钱各自平摊。
这种‘捞油水’的事在内廷各局多少存在,可谁不是低调做人,平日里只字不敢透露,夹着尾巴做人。
只要不过分,上头的主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知,那司香局的小太监喝醉了酒大肆嚷嚷,结果传到圣上耳朵里了。
圣上得知后雷霆大怒,下令彻查内廷各监各局,其中司香局一撸到底,下狱无数,近半以上的香师手上不干净,进了皇城司受刑。
上头的人出了事,底下的人只能顶上,可惜这些人技艺不精,调制的香令圣上不满意,遭到无情贬斥。
宫里人心惶惶,其中执掌大权,共同协理六宫,处理庶务的三妃最为头疼。
出了这等事,无疑是在打她们的脸,让人怀疑她们管理六宫的能力。
可当务之急,是先找能力出众的香师顶上,以消圣上心头之怒。
长春宫,接二连三的事令淑妃头疼,脸色憔悴不已。
贴身大宫女春棠给她倒了杯热茶,心疼道:“娘娘,您要不还是去歇会儿吧?”
淑妃摆摆手,接过热茶一饮而尽。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未处理好,本宫哪里能歇得安稳?”她叹气无奈道。
知道劝不住,春棠索性绕到后面为她捏肩,闻言忍不住小声抱怨:
“明明是贵妃娘娘管辖的司香局捅的篓子,偏偏连累娘娘您,害您一同被圣上训斥。”
要不是司香局的人太过张扬,何至于惹出后面这些事?令娘娘焦头烂额。
淑妃心里听得熨帖,面上横她一眼:“这样的话在自己宫里说说就算了,在外你可得给本宫注意些。”
春棠嬉笑:“娘娘放心,奴婢可不敢出去胡咧咧。”
这司香局可不就是前车之鉴?
坐了会儿淑妃散去不少疲惫,她摩挲着手上的护甲,目光盯着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语气幽幽:
“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让圣上满意的香师,解决了这事,陛下不再生气,其余的那些事才有转圜的余地。”
否则这后宫再闹出点什么出来,她手上这点权力,难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关键是从哪里找令圣上满意的香师。
春棠应和点头,“不过近些日子司香局送来的香的确不咋样,烧着烟大味重,还不如先前三夫人——”
“嘶。”
她灵光一闪,激动道:“娘娘,奴婢有一想法!”
淑妃一顿,“你说。”
春棠斟酌片刻道:“娘娘,如今司香局人手紧缺,原先的香师下狱的下狱,能力不精的不精,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调的香能令圣上满意.......”
联想起她刚才提到云挽时的异样,淑妃眼眸一眯,精光闪烁:“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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