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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未等他说完,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果断地拒绝他。
她之前三十八岁未嫁都不急了,更何况如今她才十七!
「我不要。」她坚定地,「我才十七。」
「你觉得我年纪太大?」他一脸认真地问。
她一笑,「不是。」
「那是为什么?」他想起她喝醉时提及的那个姓李的,正想问,忽地传来一阵马蹄声及骚动——
得知楼宇庆派人在河岸边筑起栅栏,那日遭到楼宇庆教训而颜面尽失的胡成安便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牧马人及刚到胡家马场做事不久的马医赶来找事。
楼家牧马人见他来了,立刻提高警觉。
胡成安骑着马在已完成的一段栅栏边进进出出的穿梭。
韩健趋前,态度客气地道:「咱们兄弟奉命筑栏,得如期完成,还请胡少爷高抬贵手……」
「怎么?」胡成安哼笑一声,「韩健,虽说这一带是楼家向官家承租,此地水草及歇脚的野马都归楼家所有,但可没说别人不许进入吧?」
「当然。」韩健耐着性子,好声好气。
曾是拣择常胜军的胡家几次输给楼家后就对楼家充满敌意,尤其是胡成安仗着胡家发迹兖州,自认此地是他家地盘,多次挑衅及侵扰,行径嚣张,但因为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楼家便也没有计较。
同是为国育马,楼家希望两家能公平且和平的做良性竞争以利国家社稷,培育军马不只是生意,更多的是使命跟责任。
「你们在河边围起栅栏,是想独占那群野马吗?」胡成安以质问的口气说道,「当初咱们两家向官家租地时可已白纸黑字写明了,野马到了哪里就归谁家管,你楼家现在是要将野马圈在此地?」
「胡少爷误会了,我家少爷筑栏为的不是这事……」韩健试着解释。
「楼家都把围栏筑起了,还说不是想独占?」胡成安气焰嚣张地,「韩健,你出身兖州,自然知道在楼家还没到这儿养马时我胡家几代就在兖州扎根了,过去朝廷军马几乎都是胡家所培育代驯,也不过这几年让楼家抢了去,你们就目中无人了?」
「胡少爷真是误会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韩健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可一旁的其他牧马人可忍不下了。
「这是我们楼家的场子,由得谁在这儿说话了?」
「你什么东西?我家少爷说话,你插什么嘴?」
「就你胡家有主子,我楼家主子难道是纸紮的?」
一时间,两家牧马人吵了起来,而且一个个像是拉不住的斗狗般,眼见着就要冲上去撕咬对方了。
「别说了,后退!」韩健怕两边人马真打了起来,大声地制止着,「不准闹事。」
「姓韩的!」胡成安颐指气使,语带威吓命令,「你可得给本少爷一个交代,否则休想在这儿筑栏!」
「几时我楼家的事还得向胡少爷交代了?」突然,楼宇庆的声音传来。
楼宇庆跟秀妍原本在下风处,胡成安从高处过来时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这会儿他忙着在韩健面前耀武扬威,一时也没察觉到听见骚动而过来的楼宇庆。
此时听见他的声音再看见他的人,胡成安高涨的气焰顿时矮了几分。
「楼宇庆,」胡成安终究是胡家少爷,岂能在楼宇庆面前矮上一截,这时无论如何都要虚张声势一番,「上回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楼宇庆唇角一撇,冷哼一记,「你带人在我圈马时进入我的租地骚扰,导致我楼家客人受伤,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跟我算?」
胡成安瞥见秀妍,想起她就是那天受伤倒地的女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骚扰?我只不过是经过就被你暴力相向才是真的!」胡成安倒果为因,颠倒是非的功力非凡,「过几日我爹回来,一定让官家给我一个公道!」
「甚好。」楼宇庆唇角是一抹不愠,眼底却迸射出冷厉的精芒,「胡少爷三天两头到楼家的租地来,先是蓄意惊扰马群,害这位姑娘险些命丧蹄下,如今又阻碍我楼家工事,叫阵寻衅,我倒想知道这些事告到了官家面前,官家是给你胡家公道还是给我楼家公道?」
「你……」胡成安气怒地看着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胡家虽在兖州已几代人,可也不表示可以在兖州横着走。」他厉眸一凝,直视着胡成安,「咱们骑的是前行的马,不是横行的蟹,我楼某向来不找事,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可若你存心找事,我奉陪!」
「楼宇庆,你……」
「胡少爷,」韩健出面打圆场,「和气生财,大家都是在官家跟前走动的,别伤和气,闹大了,对咱两家都没好处……」
此时,胡成安身后一名面容清秀、身形瘦高的年轻男人态度卑微地道:「少爷,这位韩大哥说的对,这事闹到官家去,胡家也讨不了便宜,要是过几日老爷来了,怕是会责怪少爷的,还是……」
他话未说完,胡成安突然转身,一个反掌便往他脸上打去,他被胡成安打得踉跄倒地,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你这个低贱的东西!」胡成安在楼宇庆那儿受的气,此刻全发泄在年轻人的身上,「要你多嘴!」
年轻人连忙爬了起来,奴颜婢膝地,「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担心——」
「你只是个马医,也敢管本少爷的事?」胡成安说着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年轻人跌坐在地后又赶紧地跪好,像是担心再次站起又会捱打。
「混帐!看我怎么教训你!」胡成安揄起拳头,又想出手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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