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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的哥哥已是两江总督,若太子再娶一个势力太大的太子妃,那岂不是给皇上添堵?而刘家虽然是清贵世家,刘太医这个位置,正好,既不显赫得引人注目,也不至于门第低微。
见皇后如此识大体,皇帝十分满意,当即点头:“皇后看人一向很准,甚好。不过,回头你可得问问锐儿,到底是他成亲呢,总得他自己喜欢。”
末了,皇帝又说:“至于老二的话,朕方才听你夸了一通,这于家姑娘倒是合适。老二这人略微浮躁些,这样沉得住气的姑娘,正好能弥补他的不足,对他有所助益。”
看来皇帝对二皇子,也存着防备。
“至于孙家姑娘嘛,婶婶上次进宫,不还说要挑孙媳妇吗?这样天真烂漫的一个姑娘,嫁过去不必操持家务,能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倒也是好的。”皇帝顺道将孙家姑娘也给安排了,显然心情不错。
“那臣妾将来刘姑娘和于姑娘的画像,分别让他们兄弟瞧瞧。”皇后应承下来。
黛玉这边出宫回家,刚到林府没多久,荣国府的帖子就送了过来,这一次带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好消息。
李家哥儿在今年的春闱中高中,还是传胪!
李家那头,当即托了人上荣国府提亲,贾赦喜出望外,当场便应允下来,两家很快便定了亲事。
迎春的房里顿时热闹非凡。
姐妹们都聚在一起,纷纷恭喜迎春好福气。
元春的婚事前些日子也算是敲定了,起初她是很得意的。毕竟比起林姑父介绍的四品小官之子,舅妈给她介绍的这位赵存仁,本人就是正四品的都司,而且还不用嫁得太远,就在直隶,离京城不远。
可是元春忽略了很重要的事实:赵存仁已经三十五岁了,前妻去世后还留下一儿一女,长女都已经十一岁了。
这会儿看着众人恭喜迎春,元春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那份得意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嫉妒与不甘。
“也别太张扬了,这会儿是传胪,回头做官还不是得一步一步来,指不定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升一官半职。”元春面带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泼人冷水。
黛玉进门就听见这句,她扫了一眼元春的神色,心中了然,当即笑呵呵地接话:“大姐姐这话说的,好似我们姐妹在一起,还不能尽情高兴了?咱们姐妹闺房乐一乐,有什么呢?传胪可是天大的喜事,二姐姐的夫婿有此才学,何愁将来不能步步高升?等着日后二姐夫越出息了,二姐姐到时候可不能小气,得好好宴请宴请姐妹们才是!”
见到黛玉,元春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她心里,自己的所有不如意,都是因为黛玉的出现。若不是她,自己说不定就是宫中贵人了。
于是,元春当即话锋一转,讥讽道:“林妹妹还在乎这些吗?我还没出宫的时候就听说了,林妹妹现在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红人,都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了!”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脸色都变了,迎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太子妃是何等身份?岂能随意拿来在闺阁中玩笑?这话要是传出去,贾家可就完了!
黛玉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元春,目光如冰:“大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今儿也就咱们姐妹听到了,不过玩笑一句。可这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添油加醋地传出去,治大姐姐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到时候不只是大姐姐,就是整个荣国府都有了不是!”
元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一时间,屋内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王熙凤进来,她一眼便瞧出气氛不对,眼珠一转,笑着打破了僵局:“哟,怎么都不说话啦?这是在玩什么呢?猜哑谜吗?也不等等我!”
王熙凤几句插科打诨,又说些迎春的好话,一番巧舌如簧,才将尴尬的气氛调动起来。
王熙凤这段时间可是忙的脚不沾地:元春很快就要出嫁,迎春也订了亲,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儿。
如今王夫人被关在佛堂,这些事儿都是王熙凤一手操持。
真正的管家人,和二把手,区别就太大了。
所以对王熙凤而言,最好的当然是一直管家了。
因此对于迎春房内的古怪氛围,没多久王熙凤就打听清楚了缘故。得知是元春这般胡说,王熙凤想了想,径直到了贾母跟前。
“老太太,不是孙媳妇爱搬弄是非,但有件事儿,实在得告诉老太太。”王熙凤故意说的很严重,将元春的话转给贾母听了。
贾母果然很生气,当即将元春叫来——不管林丫头能不能当太子妃,这些话都不能胡说。
贾母本来想着,元春在宫里耽搁的年纪也大了,打算从私库多给她一些嫁妆银子,现在想想,元春一来亲近她舅舅那头,二来还是个拎不清的,这婚事贾母也不看好,索性给的嫁妆银子都没那么多了。
黛玉并不在意元春,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一次休假,黛玉得了刘家姑娘的帖子。
第o章番外皇后重生——黛玉交新友李家升官
正是杏花盛放的时节。黛玉乘坐马车来到刘府,一入院门,便见几株杏花开得热闹,粉白的花瓣缀满枝头,如云似霞。
微风吹过,花瓣簌簌落下,铺了一地浅粉。花树下铺着柔软的毛毡子,花间还有一座玲珑的六角亭,亭内香炉轻烟袅袅,茶香四溢。
此次受邀的除了黛玉,还有皇后娘娘赏花宴上同被召见的于然和孙宁,以及刘莹的两位堂妹。大家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很快便熟络起来。
"林姑娘可算来了,"她执起黛玉的手,指尖微凉却温柔,"特意给你留了临花的位置,既能赏花,又不会教日头晒着。"
说着引众人入席,那六角亭内早已备好绣墩,每个座位旁都放着同色锦垫,连茶盏都是按各人喜好备的——给黛玉的是雨过天青釉,于然的是甜白瓷,孙宁的则是霁红盏。
席间杏花瓣不时飘落,刘莹见了,便轻声嘱咐丫鬟:"去取那架素纱屏风来,挡在风口处。"又转头对众人歉然一笑:"原想着让诸位赏落花之趣,又怕花瓣落进茶盏里。"
上点心时,她特意将一碟杏仁酥放在黛玉手边:"记得你爱吃这个,我家厨娘按江南方子做的,你尝尝可还地道?"
见孙宁多看了两眼那碟玫瑰糕,又不动声色地将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
“不如我们联句玩。”刘莹的堂妹刘芳提议。
孙宁正咬了口玫瑰糕,闻言忙咽下点心:"我来起个头!杏花簌簌落棋枰,暗香浮动入茶瓯。"糕屑还沾在唇边,眼睛却亮得出奇。
“妹妹这一句,真是应景。”刘莹接了一句,“玉蕊含春羞照影,琼枝带露怯低头。”
于然不假思索地续上:"风前素袂翻新雪,月下清姿忆旧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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