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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桌主位,谢弦深合上翻阅的文件,抬手,身旁的左谦眼风迅双手接过去,闭门退场。
余下两人,相顾无言。
对视间,仿佛周场莫名涌现甚如冰川般的暗流,无形却汹涌。
“坐。”男人示位。
却盏拉开椅子坐在桌边左侧的第一个位置,距离不近不远,好方便谈论合同的具体事宜。
“抱歉占用了谢总的时间。”
客套的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却又不得不说维持表面。
“那就直接正题。”却盏没想扯其他琐碎无用的事,取出文件袋里的合同文件清晰叙述:“我这次来,是想和谢总谈谈Rokori新系列产品合作的事……”
她还没介绍工作上的身份,谢弦深径自引言:“你很恋旧?”
又是一句不明不楚的话。
却盏瞳孔轻动,没弄懂话里含的什么意思,面上笑意平淡如水:“谢总,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圈子兜兜绕绕的,小心把自己也绕进去。”
话够呛人,当事者却不为所动。
谢弦深低眉。
从却盏进了会议室,他现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不太一样,不止穿着。
可偏偏有个东西很碍眼。
却盏抬膝搭腿,动作间带移纯黑裙身上提几厘,纤细骨感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皮肤过分白皙,哪怕时间翻折了一夜,那抹绯红也像滴入雪海里的血,惹睛得很,以及,脚踝那的创口贴。
是昨天孟撷帮她贴的那个。
那份被她推至桌面的合同文件,谢弦深倾身回腕,修长手指虚压住纸页反方向递,语出无温:“旧的东西没什么值得留恋,该扔就扔。”
“别不舍得。”
第6章nacht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接吻。……
别舍不得。
字字微顿,沉冷的声音中含括着似有似无的攻击性。
说一大堆到底想表达什么。
却盏假笑,心里默不作声斥了一句:谢弦深,你他妈有病。
他不明说他什么意思,她也没那个闲心去猜。
跟随谢弦深短暂一眼的视线,却盏恍然明白他的话间意思在含沙射影。
脚踝那儿的创口贴翘了个角,忘了摘,表面看起来是有些旧,不太符合她一身飘带纯白衬衫配半裙的绰约气质。
搭腿的姿势保持着,却盏并未收回,笑一声:“旧的东西在成为旧的之前都是新的,也有价值。”
“这和我们今天要讨论的工作,关系好像不大吧?”
她今天来不是扯拉锯战,工作方面当紧,“谢总觉得呢?”
谢弦深拿过那份合同文件正在浏览,却盏明里刺他这点,他没表态,默认翻篇。
工作事宜得以推进。
却盏表明自己工作上的身份是Rokori商务部的商务总监,Rc是Rokori新系列产品项目的主投资方,双方利益因下属职员的错误出现失衡,让Rokori成了下位,站在Rokori的角度看,显然行不过去。
Rc与Rokori的利益占比是在却盏接手此项目之前已经谈妥的,在谈妥之前并非一锤定音,也磨了几个回合。Rc这边收到合同准备签字盖章时,现利益多了几成,以为是Rokori“送”过来的诚意。
左谦退场送出去的,就是那份旧的合同文件。
“在合同方面出错的低级错误,实属不应该。”
谢弦深执起黑金钢笔在新合同上签了字,落眸时,观不出他眼里所含是何情绪:“看来,却总是该好好管理下属,以后再出现类似的错误,有损的可是Rokori的形象。”
忠言逆耳,逆耳的不一定是忠言。
他的话,她自动过滤。
合同方面,设想到对方可能会给她下绊子,却盏以为要多费些口舌对付谢弦深,没成想进行很顺利。
工作完成,她也不多做停留。
今天心情不错,摁开包包锁扣,却盏从包里拿出来那枚被她捡到的钻石胸针,同样放在桌面,“这个东西是你的吧,被我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
谢弦深低眼,眉轻动。
却盏看到,顺势把这东西为什么会在她手里的原因明晰道清,“一周前,我们在机场见过一面。”
一周前的那晚,她在机场航站楼低头看手机,没看到前方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
他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却现了她腕处的擦伤贴。
现在,那擦伤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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