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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嫔妃还要说话,忽然感觉脖颈一凉,抬眼间,触到皇上冷淡的眼光,倏然噤声,本想让宓常在出丑,不想皇上竟这般护着她。
常在的席位太远,李怀修这才注意到下首的女子?,一席靛青色的宫装掐了把?盈盈一握的细腰,那双眸子?波光流转,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李怀修移开?视线,不咸不淡地饮下了茶盏中的酒水。
全福海觑着皇上的脸色,又往下头去看,这些日子?也不知皇上转了什么性子?,突然对宓常在冷淡下来?,虽召嫔妃侍寝,却一回都没点宓常在。他?实在捉摸不透,可瞧着方才皇上的脸色,也不像是对宓常在失了兴头。
……
中秋宴到暮晚散宴,今儿十五,依照祖宗规矩,皇上要歇在坤宁宫。
案上奉了茶点,皇后?对着妆镜卸了妆容护甲,她站起身,由着文竹扶她走?到案旁的圆凳上落了座。李怀修斜倚着窄榻,手中随意翻着案上的经书,那双黑眸沉如?潭水,深不可测,淡淡掀起时,就叫人心惊生?惧,不敢直视。
皇后?归整了案上习字的宣纸,“皇上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夜中看字,难免伤了眼睛。”
李怀修未答,只随意翻过一页经书,“近日这后?宫愈发不成体统了。”
纸张摩挲出沙沙的声响,皇后?心中一震,提了宫裙起身跪到地上,“臣妾疏忽,请皇上责罚。”
皇后?猜不透,皇上指的是柳徐二人争执,还是今日中秋宴出的微不足道的岔子?。以往后?宫不是没有柳徐那般愚蠢之人,皇上既已责罚,便?是揭过去不提。眼下指的,必然是中秋宴有嫔妃给?宓常在使绊子?了。
皇上以往懒得去管这些后?宫琐事,今夜又为何?有意提起,还是她低估了皇上对宓常在的宠爱。
良久,李怀修才敲了下椅背,将手中的佛经扔到桌案上,“非你之责,这些年,朕习惯了你主持六宫事务,只是日后?也要多?后?宫多?加管束,免得生?出事端。”
非她之责,皇上又何?必多?提这一嘴。皇后?依旧带着笑容,“臣妾谢皇上看重。”
只有皇后?知晓,这句谢恩里有多?少的苦涩辛酸,又吞了多?少日日夜夜数不尽的孤寂委屈。但她是皇后?,既然承了这份皇恩尊荣,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苦楚。
……
皇上久不到顺湘苑,下面?的宫人开?始小声议论纷纷,就连内务府,也不似数日前殷勤周到。
明裳染着丹蔻,对月香的气闷没说什么,“宫里头捧高踩低得多?了,你跟我?入宫五个月,还没习惯?”
月香并非看不开?,只是怕主子?听了宫人的闲言碎语心里难受,又见主子?这般不在意,她便?也不在意。倘若宫里头的奴才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地伺候主子?,她倒更希望主子?不受宠,毕竟皇上从不会怜惜人,每每主子?侍寝,她候在外间听着,心里更是堵得慌。
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儿,月香拿起小金锤,为主子?剥核桃。
明裳瞧着皱巴巴的核头仁,眸子?一转,计上心来?,“剥好了,送去御前。”
月香怔了下,应了主子?的吩咐。
核头仁送到乾坤宫,李怀修刚要用晚膳。他?听到是那女子?送来?的,眉头挑了挑,转着扳指,问着的全福海,“那女子?亲自剥的。”
全福海哪知道是不是宓常在亲自给?皇上剥的,总归送来?的宫人说是宓常在一颗一颗敲出来?的,宓常在再大?胆,也不敢犯了欺君之罪,全福海点头称是。
李怀修冷冷一嗤,“她那双手自己都娇贵着,能舍得用来?给?朕剥核桃?”
想到那夜里手磨两下,就破了皮儿,不断喊手酸的女子?,李怀修才不信她能这番殷勤。
念此,他?眸色晦暗许多?,没了用晚膳的心思,“朕多?久没去顺湘苑了?”
全福海不知皇上话头怎么跳到了这儿,不过听皇上的意思,今夜宓常在侍寝有望,他?实在看不出这几个破核桃有什么特殊,竟让皇上动了心思。
他?低着脑袋回道:“奴才记得有半月余了。”
“才半月余?”李怀修拧眉压了压太阳穴,嘴角轻扯,生?出一阵烦躁。
半月余,确实还不够久。
全福海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不怪皇上这么想,半个月确实够短了,以往皇上点寝,想不起来?,那嫔妃侍寝一次后?,空等大?半年也是常有的事儿,要不然说宓常在特殊呢!
“罢了。”李怀修淡淡启唇,“今夜去顺湘苑。”
……
月香亦是不知道自己剥的那盘核桃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让皇上召了主子?侍寝。她巴巴地跑过去问,明裳若无其事地说是凑巧,实则耳珠早就红得滴血,她这双手干过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这厢明裳也没闲着,换上红艳的舞衣练舞。听到圣驾到顺湘苑的动静,也没出去迎驾,直到看见男人映在地毯上,颀长的影子?,才踮起了脚尖,腰肢柔柔地弯向男人怀里。
身段软得不可思议,李怀修最悦这女子?的一段细腰。
辗转把?玩,爱不释手。
李怀修接住了人,大?掌掐住那段腰身,“朕来?了也不知道出去迎驾?”
明裳咬住下唇,脚尖点地,直接跨到了男人腰上,李怀修怕她摔下去,手臂下意识去接她的腰臀,见那女子?在他?怀里露出得逞的笑脸,气得扯唇发笑,重重拍了一掌明裳的下臀,“没个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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