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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意这桩事,后宫嫔妃的心思都放到了高位的男人身上,谁会注意一个?命贱的奴才。
……
陈宝林坐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翠苏回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翠苏或许是?出了事。她心口莫名?地慌了下?,招来?下?面奉茶的宫人,命她出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那小宫女慌手慌脚地跑回了知画斋,“主子,翠苏姐姐是?得罪了阮嫔主子!”
小宫女一五一十?地交代完,陈宝林手心一紧,先注意到了姜贵人。姜贵人倒底是?发了善心劝慰阮嫔,还是?另有?他意。
陈宝林朝槅窗外看了一眼,尤记得那日从坤宁宫离开前,皇后笑着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最是?聪慧,不必本宫提点,也知晓以?后该如何去?做。”
……
回了上林宫,令溪握着木锤为主子轻轻捶腿,主子月份越大,双腿越乏得厉害,整个?人的脾气也越发暴躁,与当年主子怀着宝珠公主时的稳重大相径庭。
今儿主子本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档口上,万不能惹了祸事。可主子没听她的劝阻,执意要责罚那个?宫女。她无?法,只能由?了主子的心思,那时姜贵人怎会突然跳出来?,帮那个?宫女说话。令溪觉得那宫女的模样有?几分眼熟,却又记不得是?哪个?宫的了。
宝珠提着漂亮的花裙,胖乎乎的小身子一蹦一跳地从外面跑进?来?,“娘亲!”
小孩子没轻没重,扑到阮嫔怀里,结结实实抱住了阮嫔的脖颈,阮嫔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了肚子,心火上来?,眉眼顿时生出厉色,呵斥道:“本宫不是?说过?,叫你护着点你弟弟,多大了,还不知道轻重!”
宝珠愣了下?,被娘亲的冷脸训斥吓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阮嫔听她哭就一阵心烦,一把扯下?扒着她脖颈的人,“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当初要是?个?皇子,为娘何故辛辛苦苦要再生一个?!”
宝珠不知所措地跌坐到地上,越哭越委屈,她不知道娘亲怎么变成这样了,分明之?前还好好的,会陪她玩,哄着她吃糕点,牵着她的手去?找父皇……
她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这么大点的娃娃,令溪生怕哭坏了身子,一面劝慰主子,一面招来?人先把小公主抱出来?,乳母匆匆忙忙进?来?,抱着宝珠出了内殿。令溪为主子沏茶下?火,“主子身子要紧,也是?乳母没看好公主,宝珠公主虽是?年幼,奴婢却瞧着机灵可人,日后必然会护好主子腹中的小皇子。”
阮嫔最喜听人说好话,尤其喜欢听人说自己肚子里的是?皇子,好半会儿消了火,想起方才自己对宝珠的怒气,不禁后悔,想了想道:“让御膳房做几碟宝珠最爱吃的桂花糕,待到了晌午,本宫亲自给她送过?去?。”
她又转念一想,坐直了身子,“罢了,你去?御膳房拿桂花糕,本宫现在就过?去?看看。”
令溪忙点头应声,主子倒底还是?心疼这个?小女儿,只是?没有?喜爱皇子那般疼到骨子里的宠罢了。
……
晌午,全福海领着御前的小太监,进?了顺湘苑。
他脸上赔着笑,朝身后抬了下?手,便有?三个?小太监端来?食盒,案面上摆得满满当当。
“主子瞧瞧这八糙鸽子,专门挑了番邦进?贡的鸽子肉为主料,辅之?以?鹿筋、干贝、糖花、鱼翅、桂花、银丝、凤尾、糟瓜八样,小火熬汤,浇到鸽子肚子里,那味道,甭提多香了。这道菜只有?御前的厨子才做得出来?,皇上特意命人早早备好了,奴才趁热紧跑着给您送来?,生怕散了鲜气,这时候吃,正好。”
八糙鸽子确实鲜香,月香闻着,口水都快流出了嘴角。明裳瞄了眼,眸子微微眨了两下?,似有?抱怨,“皇上可真会享受,不似我,整日吃着御膳房的几样菜,早就腻了。”
也只有?宓常在敢这般腹诽皇上,全福海不敢附和?半句。
明裳挑了眼皮,“不知道全公公能不能到御前为我传个?话。”
全福海躬低了腰身,“宓主子请说。”
明裳指尖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案面,“这八糙鸽子实香,不知道皇上舍不舍得割爱,允我在顺湘苑劈个?膳房,将那厨子调来?。”
闻言,全福海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主子是?想要陈御厨?”
明裳点了点头,全福海见这位祖宗当真有?意,就差点哭出来?,要知道那位陈御厨可是?皇上从江南带回宫的人,这宫里头也就他做的菜能合皇上口味,这位祖宗敢要陈御厨,不是?要他这条狗命吗!
全福海委婉地提醒,“宓主子有?所不知,皇上怕是?不习惯别的厨子的手艺。”
明裳小脸垮下?来?,兴致缺缺,“皇上既然舍不得身边的厨子,又拿这些膳食来?馋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祖宗的心思怎么七拐八拐的,比皇上还难猜。昨儿这位祖宗不满,夜里又闹那么一出,皇上面上说不能惯着,可下?了朝,还是?巴巴地让他送这些东西过?来?,委婉地说是?安抚,实则就是?舍不得宓常在委屈。全福海心里明镜似的,他既是?代表皇上赔礼,可不能把人哄得更加难受。
他忙给后面的小太监使了眼色,那小太监捧着一个?长?匣上前,匣子打?开,里面是?一缎鲛纱,流光溢彩,惊心触目。
“宓主子瞧瞧,这是?去?岁南国进?贡的南海鲛纱。鲛纱稀罕,十?余年才织成这么一匹,后宫的主子们没少跟皇上讨要,皇上却独独命奴才给宓主子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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