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亱莲发出闷笑,胸膛的颤抖隔着衣服传入江小鱼的背脊,骨髓,钻进心脏。
“你要怎么谢我?”他去咬江小鱼的耳朵。
江小鱼说不出来,从脸开始一路红到脚,侧头胡乱去亲亱莲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巴。
花生糖停了步子,走到湖畔处低头找着人工培育的牧草吃。飓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这时踱步到离他们不远处,看着不像要靠近的样子。
骑马这事一次学不会,反正就在家后面,随时都能来。
慢悠悠散了会步,亱莲利落下马,对江小鱼张开手臂:“来,叔叔接着你。”
江小鱼下马的姿势狼狈,跌进亱莲的怀抱,双手本能地揽住亱莲的脖子,两脚夹着他结实的腰腹。四目相望之时,彼此的心跳声如藤蔓纠缠,唇瓣再次相连。
花生糖明亮的眼神里有着懵懂,盯着两人好奇地瞅。飓风不知何时追上他们,嘴里衔着一捧青草,垂头落在花生糖的嘴边。
花生糖呆了,下意识裹了两下嘴,去叼它嘴里的草。
夕阳所以无限好,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
*
周一上班又接到一件微案,还是投毒。江小鱼蹙着眉,翻看周末的案件记录,才发现中间两天也有一桩投毒案,是值班的同事去处理的。
江小鱼挂了电话,正准备和夜张二人一起出外勤,便见陆挽晖进了办案处:“江警官,你要是不忙的话随我去趟监狱吧,黄鹂要见你。”
江小鱼愣了一下,回头见夜挽春盯着陆挽晖也在发愣。他在他眼前挥挥手:“阿春你跟着庞庞出勤吧,我先去监狱,有不懂的可以回来问我。”
好几秒后夜挽春才回神,笑嘻嘻应了好。
黄鹂被抓时正值年末清案,且那个案子疑点重重,拖到年后才被判决,姐妹俩均是死刑。
下了车,陆挽晖走在前头。他的个子比江小鱼高三四公分,身子也结实,是很硬派的俊朗。
“那个,一直欠你一声抱歉。”他伸手抓抓头,深色的皮肤竟能看出红意:“那什么……我之前以为师父对你有意思,把你当假想敌了,做出那么些混账事,对不起啊。”
江小鱼张了张嘴,原谅一词却说不出口。
“没事,你也不要有压力,不要勉强说原谅什么的。”陆挽晖笑:“我知道自己挺混蛋的,往后有事你就说一声,我一定帮。”
江小鱼便也点点头,问:“黄鹂找我做什么?”
陆挽晖说:“那个案子,直接凶手是黄鹂和黄鹭,这个证据确凿。但还有一个藏在暗处的人,帮着她进了警方系统,甚至躲避了几次网安追踪。我们想审出那人是谁,可黄鹂一直闭嘴不谈。直到刚刚她开口了,说要见你一面。”
江小鱼不知她要见自己做什么,事实上他对那姐妹俩感官复杂,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她要求与你单独见面,我不会进去,但你的身上会佩戴监听器。”
江小鱼没有异议,装备完后他走进会见室,坐在椅上等待黄鹂。
没多久,他听见轮椅滑动的声音。他起身回头,见黄鹂穿着狱服,双手双脚均有镣铐,被狱警推进门。
她的脚腕本就皮包着骨,江小鱼都怀疑脚镣是否有必要戴,毕竟她太过瘦弱。
“你真的太善良了。”待狱警走后,黄鹂开口:“即便我那般伤害你,你看见我后却仍在担心我的脚。”
江小鱼抿了抿嘴,没反驳,坐回椅子上问:“你要对我说什么?”
黄鹂却不答他的问题,接着问:“你最近怎么样?看着气色不错。”
……江小鱼沉默许久,还是说:“我很好。”
久久无言,江小鱼突然抬头,很认真说:“银杏国起草《反虐待动物法》了。”
黄鹂不大不小的眼睛依旧明亮,良久后她微不可闻地开口:“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只是草案,能不能通过也无法得知。可已经有人迈出了那一步,迟早会形成路的。”江小鱼笃定。
黄鹂半掩着眸子,看不出心思。
江小鱼问她:“那个警方内部的卧底是谁?”
气氛静谧,空气中带着监狱独有的、非人气的味。就在江小鱼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却说:“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那人,连他是男是女也不清楚。只知道一个代号,我们喊他lin。”
她说完这句便摁响警铃,在狱警过来推她走时,她突然喊出声:“江警官!那只小丑猫,你帮我照顾它!”
她笑得惨淡,这时有了行将就木之感:“希望来生时,我与黄鹭只是草原上的两只鬣狗。”
狱警的身影将她覆盖,江小鱼看不见了,他抬起脚,转身告别。
陆挽晖那边一直在监听,自是知道了完整信息。
“lin?”他叼着烟苦索:“是姓吗?系统内姓林的太多了吧。”
江小鱼坐在副驾驶一直看着窗外,突然转头问:“陆警官,黄鹂的家庭是什么样?”
陆挽晖打开窗抖抖烟灰:“挺惨的。丁志满重男轻女严重,双胞胎是两个女孩就算了,其中还有一只狗,可想而知她们的童年有多凄惨。她的母亲更是自那时起便被家暴,没了半条命才和他离了婚,一分钱也没得到。从调查得知,黄鹂的腿和丁志满应该也有关。”
“这样啊……”
江小鱼的视线重回窗外,树间已没了叶子,阳光落在光秃秃的枝干上颇有寂寥。但他知道,再过两个月的时间,待春来到,那里就会发出新芽,会有长着翅膀的鸟儿飞累了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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