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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梧秋轻哼,将他从面前推开了些:
“你想听就有的听吗?请问你哪位啊?我跟你很熟吗?”
一连大半个月不露面,刚露面就给她送了个孩子。
祁昭把金梧秋推开他的手按在胸膛,多日不见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想起旁边还有个小麻烦要解决,祁昭对金梧秋说:
“给他安排个房间,这阵子他就住你这里,剩下的我们回房说。”
金梧秋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壮墩,见他局促不已,似乎并不想留在此处,但碍于祁昭在场,又不敢明说。
将自己的手从祁昭胸膛上抽回,冷漠摇头:
“抱歉,不收!”
金梧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花厅,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指着祁昭说:
“不仅不收他,连你也不收,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带着他从我家消失。”
这回说完,金梧秋就真的走了。
留下花厅中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痴痴的盯着她的背影,难得见她使性子的祁昭很想笑,却忽然瞥见身旁的小壮墩正用他那双透亮亮的眼睛盯着自己,立刻冷下脸庞问他:
“看什么看?”
祁翊被他幻术突如其来的冷脸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道:
“皇叔,既然她不收,那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祁昭声音毫无波澜,祁翊却倍感压力:
“我,我去侯府或者我娘的公主府住,保证不会再惹事了。”
祁昭斜睨了他一眼,没应声,而是迳自走出花厅,在回廊上大喊了两声:
“珍珠姑娘何在?珍珠!”
祁翊不懂自家皇叔在喊什么,但没一会儿便有一个嘴里骂骂咧咧,脚底步步生风的年轻姑娘应声而来:
“干什么干什么!谢公子,你怎么每天都那么多事儿啊!我很忙的!”
祁昭拱手做了个揖:“抱歉抱歉,下不为例。”
珍珠姑娘这才脸色好些,问:“罢了罢了,什么事说吧。”
祁昭对祁翊招了招手,谁知一脸懵的祁翊没反应过来,他从未见过在宫中不苟言笑的皇叔在宫外的这副模样。
“愣著作甚,过来呀!”祁昭见孩子没动静,只好出声呼喊。
祁翊敦实的身子蓦地一震,赶忙跑了过去,祁昭一把将他推到了珍珠姑娘面前,介绍道:
“这是我外甥,来京读书的,我平日里也忙,留他一人在家实在不放心,便想托付到涌金园来,都跟你们东家说过了,还要麻烦珍珠姑娘给他安排个房间,不必太大,稍微僻静些,这孩子素日有练武的习惯,有个小小的演武场就更好了。”
珍珠姑娘在祁翊身上打量了几眼,又将祁昭上下扫视两圈,最终得出结论:
“长得是有点像,就是黑壮了点,不像读书郎。”
祁翊强忍着才没怼她,他哪里黑哪里壮了,这叫健康好不好,都跟京里的小白脸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是呀,在老家胡天野地的疯玩儿,晒得黢黑,这不他娘老子也受不了,送京里来投奔我了。”祁昭煞有其事的说。
珍珠姑娘听完,稍加犹豫后便答应了:
“行吧。反正涌金园还有些空置的小院儿,安置谢公子的外甥不成问题。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呀?”
祁翊刚想回答,就被祁昭按住肩膀,说道:
“他姓齐,爹娘没啥学问,就给他起名叫大郎。”
乡野里孩子不起大名很正常,珍珠姑娘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个姓……
她警惕的问:“是当今国姓那个祁吗?”
“不是不是。”祁昭摆摆手,煞有其事的说:“是齐大非偶那个齐。”
珍珠姑娘了然:“哦,那个齐还行,齐大非偶的齐大郎,嘿,还挺可爱。”
说完,珍珠姑娘伸手在祁翊脸颊上掐了一把,把祁翊气得想骂人,但肩上始终压着一双手,让他不敢造次。
“行了,把他交给我吧。谢公子你快去看看东家,你都好些日子没来了,再忙也不能这样啊。”珍珠姑娘接过孩子,忍不住对祁昭抱怨。
“是,这就去。”祁昭说完,看向祁翊,眼神顿时变冷,压迫性十足:
“齐大郎,这阵子你安心在此住下,需得礼遇他人,不得胡言,不得造次!”
祁翊尽管对自己的新名字颇有微词,但在皇叔的威慑下他不敢说,又听他对自己提的几个要求:礼遇他人,就是不能仗势欺人;不得胡言,就是要隐瞒身份;不得造次,就是一切听此处安排。
“听到没有?”祁昭问。
祁翊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听到了。”
祁昭拍着他的肩头,把他交到了珍珠姑娘手中,目送祁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祁昭才搓着手往后院方向走去。
**
金梧秋靠在软榻上看账本,听到门边有动静,她眼睁睁的看着从门扉中间缝隙伸入一把匕首,微微向上一挑,将门栓往一点一点往旁边挪移,直至一端从闩扣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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