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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尔的监护人是琴酒,曾经住在一起倒也合理。
降谷零斟酌着,那明日见零零一对琴酒乃至于组织的态度又如何?
明日见零零一回到这间安全屋后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窗边发呆,降谷零走近一些观察了一会儿,没看出来窗外的风景有什么特别。
他干脆靠在窗边等待,而直到深夜,明日见零零一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仿佛感受不到疲惫和倦意。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一旁的人终于有了点儿额外的动作,起身走进一间卧室。
虽然是琴酒的安全屋,但是今天琴酒并没有回来,也就没能看到琴酒和塞德尔的相处模式,不过总有机会可以了解更多,不急一时。
当天晚上,降谷零躺在明日见零零一的床侧,只占了一个边缘的位置,和衣睡了两个小时。
明日见零零一的过度寂静让他感到了些许的紧张,一个人性格大变往往伴随着压抑和释放,或许是他此刻看到的明日见零零一只是伪装出来的模样,或许是他真正认识的那个明日见零零一才是一场伪装。
明日见零零一看起来是那家甜品店的常客,伏特加会经常接送易容好的明日见零零一去那家甜品店,明日见零零一会独自在那里坐许久,直到天色逐渐暗下来再回到琴酒的安全屋。
三天后,降谷零终于亲眼看到了琴酒和塞德尔的相处模式。
明日见零零一没做易容也没去甜品店,而是跟着琴酒去了一个神秘的地址,从外观看不出什么异常,走进去以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里是组织的实验室。
就像不久前曾经迟疑是跟着明日见零零一还是跟着警校的几位朋友一样,他犹豫了一下是跟踪琴酒还是明日见零零一,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明日见零零一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包围起来,被簇拥着推到实验台上,开始进行一项项的检测。
他在旁边看着,明日见零零一安静地躺在那里,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目光定定地落在头顶的灯上,仿佛感受不到灯光的刺眼。
那个人对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
降谷零盯着明日见零零一头顶的那盏灯,时间太久,眼眶干涩,他眨了下眼,再睁眼时,周遭的环境刹那间一变。
身后传来一道无奈的声音:“塞德尔,你今天又跟着我了吗?”
降谷零缓缓转过身,看到了不远处,那个金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心虚的笑容,却没有任何悔改的意思。
正如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时,那个推门而入的青年的笑容满面的模样。
虽然听好友讲过有关塞德尔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和听闻还是有所不同的。
这场过分真实的梦境大概是明日见零零一父亲搞的鬼,但与其纠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不如更加认真地去观看这场没有自己参与的过去。
塞德尔是自己跑过去找苏格兰的,原因未知,但组织并没有制止他这种任性的举动,苏格兰正好也想调查塞德尔的情报,只是做做样子稍微提出了一点异议,这件事就被默认下来。
塞德尔会光明正大地尾随苏格兰出门,或远或近地注视苏格兰,像是一道影子。
那么耀眼的影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降谷零坐在明日见零零一身侧,明日见零零一最近开始坐在高处看苏格兰,这个位置很优越,是纵观全场的最佳选择,缺点是难以防御。
他看到好友收起狙击枪,准备离开前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对视。
他有些好奇,为什么明日见零零一会对苏格兰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明日见零零一又去了实验室。
天色逐渐黑下来,直到听到伏特加拦住结束实验的明日见零零一时说的话,降谷零才后知后觉地在跳跃的时间中意识到今天是哪一天。
明日见零零一的动作快得惊人,已经超出了他对人类应有的认知,甩掉周遭的人跑了出去。
他不知道明日见零零一是怎么在几秒内迅速锁定那个天台的位置的,但那的确是正确的地址。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天台。
他追着明日见零零一的脚步来到天台时,一只脚刚刚踩上楼梯,一道枪声猝然响起。
他来迟了。
明日见零零一也来迟了。
这是已经经历过的夜晚,结局和他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他脚步沉重,一步步迈上台阶,视线过身前那个金发青年的背影,他看到了已经失去声息的苏格兰。
明日见零零一朝着苏格兰走去,降谷零不知道明日见零零一正在想什么,他定定地站在天台门口,深呼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一幕这是数年难以忘却也不敢忘却的梦魇,此刻却清晰地在眼前重现。
一阵强光毫无征兆地从明日见零零一的身前发出,降谷零一惊,立刻冲上前,他有一种预感,只要弄清楚那束光,就能弄清楚明日见零零一的秘密。
降谷零看到另一个自己和赤井秀一也下意识地动起来,似乎是想制止那个代号为塞德尔的青年,在愈发刺眼的白光中,他模糊地看到了明日见零零一手中拿着的那样东西。
——那是一颗镶嵌着宝石的蛋。
更准确一点说,那是两年后基德将从铃木家偷走的复生之卵。
发丝飞舞、衣角翻飞,强光褪去后,明日见零零一第一个转身离开了天台。
降谷零正准备跟上去,余光触及靠在一旁的好友时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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