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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秦无忧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像是被浓墨浸透了一般,沉沉地压着,不见半分光亮。眉头拧成一道深壑,仿佛能夹得住蚊子,眼尾的纹路都透着股化不开的寒意。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带着嘴角也向下撇着,像是挂了铅块,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隐忍的沉郁。
那股子阴沉劲儿,像是窗外骤然聚拢的乌云,压得人心里闷,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跟着冷了几分,让人莫名地不敢靠近。
“我本不想多生是非,但是为什么总是有人喜欢作死呢!?”
秦无忧开口时,声音里像掺了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冽的寒气,砸在空气里都能凝出霜来。
没有起伏,没有情绪,更像是钝器在粗糙的石板上摩擦,冷硬得不带一丝温度。
明明是对着人说话,却像是隔着万年不化的冰川,字句间的寒意顺着耳廓往里钻,让人下意识地想缩起脖子,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那语气里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仿佛多说一个字都嫌多余,却又字字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右手攥起拳头,在空中灵活地动了几下手腕。
那男子见了他的动作,被自己拿枪指着还敢做出如此挑衅的动作,顿时怒不可遏。
“你他妈还敢想要还手!?”
这么多年这人还是第一个被他用枪指着,还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当他手里的东西是玩具吗?
说着男子就要扣动扳机。
在这一瞬间,秦无忧闪电般的后退一步,屈膝弓腰,右拳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曲线,猛地轰出。
“砰”
随着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出,那男子整个身体如同被疾驰的列车撞到,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在空中旋转两周半后飞出了近十米的距离,摔倒在天台的护栏下,如果不是有护栏挡住,恐怕都要直接飞出天台外。
他的牙齿和着鲜血涌出来,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半分,只剩下本能的抽搐。
在另一名同伴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秦无忧淡淡地将双手收进裤兜,朝着他走了过去。
看到秦无忧朝自己走来,那人颤抖着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他。五指紧握,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大白。
他站在原地,脚像钉住了似的挪不动半分。
另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一会儿攥成拳,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什么。
一会儿又松开,指尖却抖得厉害,蹭着裤缝来回摩挲,把布料都蹭得起了毛边。
额头上的汗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滚,顺着鬓角滑进衣领里,他却没察觉。
只一个劲儿地抿着嘴,嘴唇早就抿得白,还不住地哆嗦,连带着下巴也轻轻颤。
眼睛瞪得溜圆,却没什么焦点,直勾勾地盯着秦无忧,可那慌乱的眼神早把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
喉结上下滚动,他想咽口唾沫,喉咙却干得紧,出“咕咚”一声闷响,在这安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后背的衣服早就被汗浸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随着急促的呼吸一鼓一鼓的,胸口起伏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带着肩膀都在微微抖。
他猛地一激灵,像被针扎了似的,脖子都僵着微抬起来,脸上看不出半点笑,只有满眼的慌乱。
嘴巴张了张,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似的沙哑:“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开……”
他哆哆嗦嗦的说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利索。
男子就这么看着秦无忧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最后直到停住也没有勇气开枪。
“你说,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想不开呢?”秦无忧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脸颊沉声说道。
“我……我……”男子在那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无忧也没有耐心去听他废话,右手徒然一把恰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拧。
只听到“咔嚓”一声,男子的脖子直接被当场硬生生扭断了。
“别怕,头晕是正常的,平心静气,深呼吸。”
说完秦无忧松开了手,男子随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双手捂着自己断裂的脖颈,双目瞪大,张大嘴巴,表情十分痛苦。
他躺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抽气声。
突然,四肢猛地一绷,手指蜷曲着攥成僵硬的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又倏地松开,像被抽走了力气似的垂落,接着又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肩膀一耸一耸的,带动着上半身微微颠簸,头歪向一侧,脖颈上的筋络突突地跳着。
喉结在干瘪的皮肤下滚动,却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嗬嗬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像破风箱在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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