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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白锦棠的脸,他死死地盯着白锦棠握着剑锋的手,看着那离白锦棠心口不过几寸的剑尖,一直往下滴着血。
“滴答——”
“滴答——”
很快就染红了大片的地板,谢灼手里的剑终究是松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像是无奈,又像是无力。
血和夜色,彻底将谢灼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
白锦棠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嗤笑:“谢灼,你不是恨我吗?如今有了机会,你这位西南平乱的大功臣,怎么连剑都拿不住了。”
谢灼嘴角扯动,却是极为讽刺的模样:“白锦棠,我为什么拿不住剑,你不知道吗?”
谢灼走过去,一把握住白锦棠的手腕,将他鲜血淋漓的手亮了出来。
“将我骗得团团转,如今又拿自己的命来做赌,只为试探我对你的态度……现在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杀你,你开心吗?”
“开心啊。”白锦棠唇角上扬,眼里没有丝毫的悦色,因为疼痛指尖颤抖着,声音也是淡淡的,“能得摄政王如此,还真是不枉此生了。”
谢灼:“白锦棠,有时候我就在想,你对自己尚且如此,真不敢想象,你以后喜欢上一个人,又是个什么样子……“
“是啊,谁会这么倒霉被我喜欢上呢?”白锦棠轻笑,“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呢?”
音落,白锦棠堪称猖狂地又补了一句:“谁让你喜欢我呢?”
谢灼抿唇:“你不该是这样的。”
白锦棠嗤笑:“哪有什么该不该呢?这才是我本来面目。”
谢灼没吭声。
“一个疯子,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一个玩弄人心的阴谋家。”白锦棠抬头望向谢灼的眼睛,眼眸里全是癫狂、狰狞、恶劣、贪婪和欲望。
他将自己所有的不堪全部袒露出来,将人性的扭曲和恶劣全都释放出来。
白锦棠:“我阴险、恶毒、狠辣……谢灼,如今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不愿意杀死的人,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或许是从他被谢灼喜欢上的那一刻,或许是前世被半寸相思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或许今生重生回来的那时候,就已经疯了。
谢灼捧着白锦棠的脸,想要他看着自己,想要窥探白锦棠的内心,可否如他诉说那样,可惜谢灼什么也看不见,这人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谢灼却能感受到一种绝望到极致的哀伤。
白锦棠蛊惑似的说:“谢灼,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错的,你现在已经认清了我的真面目,就该拿起剑杀了我,要不然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谢灼嘴里发苦,越来越看不懂眼前人:“这是你的目的吗?就是为了让我杀你?”
白锦棠诡异一笑:“当然不,我只是在告诉你,杀了我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所以谢灼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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