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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凉手贴在额头上,刘绍迷迷糊糊,恍惚间回到上次生病的时候,往上抬了抬两手,却半天没等到人抱上来,睁开眼,就瞧见了吴宗义的面孔。
“啊,”他瞬间清醒,自己坐起来,晃晃头问:“到时间了么?”
“嗯,吃点东西再走吧。”吴宗义递来杯热水,另一只手里还捧着只碗,里面装着白乎乎的粥。
刘绍喝了水,没接粥碗,“路上再吃吧。请将军稍待,我换身衣服就来。”
吴宗义也不坚持,闻言就把碗放下,转身出门。
他关上了门,却不走远,面朝着院子,在门口站立着,听着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响一阵、停一阵。
他默默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指一下下勾起,过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放在了剑柄上,牢牢把住。
又过了好一阵子,刘绍总算慢吞吞地出来。
昨天还不觉着如何,这会儿让早晨的太阳一照,他那张脸白得像是张纸,只有眉毛和眼仁能看出黑色。
吴宗义问:“要不要再歇一天?”
刘绍摆手,“正好路上还要几日,就当养病了。”
吴宗义想来搀他,刘绍忙说不用,自己走到车架前,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吴宗义在车下问:“是不是还未吃药?”
刘绍嫌他婆妈,“路上再吃吧。将军,我先进车里了。”说着,一矮身钻入进去。
吴宗义又瞧了一阵,随后转身解下马匹,一行人便即启程。
刘绍为避人耳目,躲在车里秘密北上,不出数日就又赶回大同。
幸好这些天虽然旅途劳顿,身体却在见好,等回到大同,他几乎已经痊愈,只是看着有些憔悴,比原先瘦了一圈。
北军将领同他关系一向很好,见状都来问他。刘绍摇摇头,答非所问地道:“诸位,我是戴罪之人,本该回到长安,只是恐怕浮云蔽日,这一去就不能再回来。”
“我并非惜命之人,但有大将军、荀相在前,不能不心有戚戚。”他掩嘴咳了两下,勉力提高了声音道:“大将军戍边数十年,少年从军,须发尽白,几十年间为我北境之长城,保一方边尘不动,我大雍子民人人皆蒙其庥。”
“即便是夏人,闻大将军之名,也如雷贯耳,谁不称赞一声英雄豪杰、国之干城?他有如此大功于国,本该图画凌烟,叠笏满床,就是子子孙孙富贵传流,那也是应有之义。可结果如何?”
“前番贸然出兵,在座的诸位,包括大将军在内,都不赞同此事。可朝中奸佞为图一己之私利,钳塞言路,不使上达天听,不但不做准备就贸然大举北上,还全不顾两军形势如何,一味催促出兵,文书一日三至,急于星火。”
“后来战事不顺,他们为着洗脱自身的罪名,急吼吼地把战败之责一股脑全推到大将军头上,怕他不死,又编了那么多的罪款,说他里通外国,说他养寇自重,说他勾结内廷,说他包藏祸心……终致大将军父子蒙冤而死!”
“大将军秉性刚烈,不肯死于刀笔吏之手……当日情形,诸位也都做了见证。在座的各位,许多人上书鸣冤,可结果又如何?竟是不了了之!若非有豪侠之士血溅三步,那罪魁祸首至今还在逍遥自在,又能奈他们何!”
想起当日情形,北军众将无不下泪,有些性情刚猛的,口出恨声。
刘绍却没哭。大概是泪腺不大发达,他平生极少流泪,即便想要做戏,也时灵时不灵,这会儿显然正是不灵的时候。
“他们往大将军身上泼脏水的时候,满朝大臣,皆唯唯不敢出一言,只有荀相持正谔谔,当庭言事,使大将军的一腔忠勇得以大白于天下,不使其含冤九泉,饮恨无穷。”
“可如此之人,竟然也遭陷害!夏人虎狼之心,如何肯当真求和?他们故意在和议当中写上荀相之名,只是区区反间之计,可朝中宵小闻见腥味儿,便大做文章!为着自己能大权独揽,不惜颠倒黑白,为着中伤荀相,更又诬陷大将军,竟使其墓冢被掘,重又取出了太尉印绶!若是大将军魂而有灵,见自己身死之后,还要再遭此不白之冤,如何能够瞑目?”
忽地有人大骂了一声,刘绍吸一口气,又继续道:“荀相之名,即便在乡野之间,也无人不知,无人不称道。可如此之人,一杯鸩酒,就了了他的性命!他死之后,京城百姓为之嚎啕,巷祭野祀,禁之不绝,即便在咱们这大同城中,也有人沿路设祭,哭声遍野。”
“人事可罔,天道难欺。听闻荀相被杀当日,夜里狐鼠夜奔,大理狱地下殷殷有声,不久地动,震坏了宫城一角,足可见天人共冤之!”刘绍拔高了声音,顿了一顿,低声又道:“不说他一心谋国,只说诸位麾下各营众将士,口中之粟、身上之衣,有哪一个不是荀相一番心血?”
“往年如何,大家也知。送来的粮食,名义上是那些数,可不是谷壳就是沙子,即便是能吃的,也多是以次充好。冬衣里面,一半棉花,一半败絮,战士穿在身上,冻得上下牙打架,格格直响。此种情形,诸位带兵多年,想来比我更加清楚。至于为何如此,也不需我再多说。”
“荀相为了我大军筹集粮饷衣物,诸位都知。他为此得罪了洪相父子,诸位一定也都清楚。”他环顾一圈,拿自己这会儿能发出最大的声音高声道:“话说到这里,我也不兜圈子。咱们都是响铮铮的汉子,刀剑丛里滚出来的,拍下胸脯一声鼓,打个喷嚏一道雷,受了别人的恩,岂能当缩头乌龟,不敢吭一声气!”
“对!”“不错!”众将连声附和。
刘绍朝天拱一拱手,“陛下圣明烛照,却受群小蒙蔽,累杀忠良,国事如此,将如何收拾?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如今虏势如此猖獗,无一日不思南犯,我大雍若不除此大奸,任其事事掣肘,恐怕日后流毒天下,贻害无穷,悔之晚矣!”
“前番几次上书,多不济事,我辈空有一腔忠愤,又几时能得闻于阊阖之上?我看不搅他个云开雾散,就别想见到湛湛青天!”
他神色一整,厉声道:“我欲入京向陛下痛陈利害,诛宵小、清君侧,平反昭雪!诸位若有愿意随我一道的,就请站到我左边来!”话音落下,猛一扬手。
吴宗义紧接着道:“我是粗人,不懂什么庆父、鲁难,只知道陛下受奸人挑拨,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国家大事全都弃之不顾。只要这等人还在朝中,大事何能不坏?”说着,第一个站到左边。
众人皆以为他是洪维民的亲信之人,见他都如此表态,更加义不容辞,当下便有数人跟着他一块站到左边。
刘绍又道:“诸位都知道,这一去九死一生,未必能够平安回来。虽然我等只为进谏忠言,可万一遭人构陷,一个谋反的罪名落下来,个个可都要掉脑袋,所以是去是留,全凭诸位自己做主。”
“肯随我与吴总兵去的,就请站出来,不肯的,也不必心怀疑虑,我绝不勉强。诸位都是同袍弟兄,一同出生入死过来,我刘绍绝不会做自相残杀之事,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
刘凤栖早被事先打了招呼,对今日之事并不意外,闻言也站出来道:“前番禁军奸淫百姓,曾将军的部将率兵弹压,这才不至于酿成大祸,是非曲直,无需多论。可朝廷处置失当,各打五十大板了事,皆因那洪维民与曹子石朋比为奸,互相遮掩,蒙蔽陛下,见此谁不心寒?”
“我辈出生入死,都是为了守土一方,保境安民。可禁军如此,和夏人有什么区别?不许他们为祸作乱,反而要吃挂落,这是什么道理?之前战败,皆因禁军而起,可最后受罚的都是我北军众将,这又是什么道理?”
“如今曹子石已死,可洪维民尚在朝中,他一日不死,朝廷一日不得安宁。我也以为必先除此人,才能北拒强敌!”说着,也站到左面。
几个平日和吴宗义关系亲近的将领也事先得了知会,这会儿跟着群起响应,“说得好!咱都是爹生娘养,不是吃屎喝尿长大的,不能分不出好歹。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横竖就是一死,大将军死得,荀相死得,我就死不得不成!”也纷纷站到左面。
见状,许多原本正在观望的人,或是受了感动,或是拗不过众议,均站到刘绍左手侧。
刘绍环视一圈,点一点头,“诸位忠良能够慨然舍生,刘绍不胜感激,也不胜佩服。我意,此行不多带人马,以免惊扰圣驾,也落人以口实。咱们只带五百兵丁相随,做防身之用,走水路南下,再快马奔驰,用不数日便能赶到。”
众将皆道:“愿听调遣!”
刘绍这会儿还未被复职,只是白身,见状也不生怯,坦然受了众人之拜,又道:“只是需得防备夏人探得我城中空虚,趁机南侵,各营当中需得留下一员部将,以应不测,此外还要留下一员大将主事,尹将军处,也需妥善安置。”说着看向吴宗义。
吴宗义有些吃惊,抿一抿嘴,随后点头。
刘绍随后一一安排,思虑周密,引得众人钦佩不已,自愿听他差遣,一营一营,依次发令,有条不紊。
等到黄昏时分,诸事已都安排停当,算上刘绍在内,一行接近千人,草就请愿的奏章,各自落款,点齐人数,备齐马匹,即向南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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