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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说话,庄清流夹了颗菜心,故意逗她:“这也好,那也好,什么不好啊?”
这次过了半天,梅花阑才端着碗吃了一个丸子:“树挪动不好。”
庄清流筷子一顿,抬眼看向她:“你是说那株桃树?”又顿了顿,她才继续道,“那棵桃树……很特别吗?”
梅花阑似有深意地一看她:“很特别。”
“……”
无论怎么看,这桃树都像是跟什么十分重要的人有关……反正比她重要,庄清流心里忍不住翻滚着来回酸,瞧了瞧梅花阑的样子后,不多问了。
看来这人跟书上的不仅不一样,是非常不一样,有过的重要的人十分非常以及特别多,她一点都不特殊。
当天晚上,在送出去一帮心满意足的小辈弟子后,庄清流顺手捞起铲子,趁月色把挪到院子左边角的桃树又挪回了院子正中间。
难为桃花正在开,还没被她挪秃。
可是第二天早上……那株传说中很重要的桃树,竟然又跑回了院子左边角。
??面对着庄清流“这是什么鬼”的眼神,梅花阑只是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喜欢什么东西会变,喜欢人也会吗?”
庄清流莫名眨眼,虽然没听懂,但务实道:“人跟东西怎么能一样?”
梅花阑眼尾若有所感地勾了勾,带着一堆卷轴转脚就出了门,似乎今天还很忙。
庄清流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的桃树,忽然笑了,这是在折腾什么。
她手指一勾,把自己的躺椅挪到树下,又就着远处一眼望穿的梅海将就地欣赏了一眼,叹口气,拉上小毯子睡了。
午后,议事回来的梅花阑似乎想要喊她,却在走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吹起了一阵轻风,满树的桃花顿时随风吹落,簌簌落满了庄清流的发梢肩头。
梅花阑走近低头,从庄清流身上摘下桃花,转手慢慢旋转着低头看了会儿。
“回来啦?”
片刻后,庄清流似乎被不属于桃花的花香熏醒,忍不住手指在躺椅边缘轻轻地敲了几下,默不作声地又把旁边这人身上的花香闻了一遍——好闻是好闻,但是她怎么就不换了呢?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身上那种香明明不是梅香。
还记得她之后还夸梅花阑这人有情调来着,没想到转眼风格就这么固定了,真是祖传的审美单调。
“今天四处好像有点吵?”庄清流又懒洋洋躺了片刻后,坐起问,“有什么事儿吗?是不是邪祟之物忽然集体躁动的事情查到眉目了?”
“不是,是今天初一。”
梅花阑看她一眼,才继续道:“折花节。”
庄清流揉揉脖子:“啊,折花节啊。”
所谓折花节,不光章台梅洲,很多地方都有,大多是在春日百花盛开的时候,众人相约一起踏春赏花,后来逐渐衍变有了折花相赠和扔花的习俗。
这两样都代表美好的祝福,比如送牡丹就意味着富贵,送兰花意味着高洁,送芍药……
梅花阑手中捏着的桃花转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放进了庄清流披风后的兜帽。
庄清流轻轻“唔”了一声,忽然饶有兴致地转头:“送我桃花啊?”
梅花阑要进屋的脚步微缓,转头看向她:“送桃花,怎么样?”
庄清流看着她澄澈的眼睛,觉着是自己不要脸地想多了,而且不知道文化有没有壁,于是很快摆摆手:“没什么。”
“不过有一事。”庄清流忽然想到什么,翻下躺椅冲梅花阑道,“端烛君,我那日在碧波粼之湖未穿衣服之事,可千万不能传出,传出去我可能会嫁不出去,更别说来桃花了。”
梅花阑一停脚,转头重复了一遍:“传出去你就嫁不出去了?”
庄清流:“?”
梅花阑夹着书,眼中饶有深意地冲她点点头:“好。”
正好这时,收拾妥当的梅思霁照常在出发前找了过来,灵璧兰氏的婚宴在即,算算日子,该是今天出发了。
“端烛君,庄前辈,收拾好了吗?”
梅花阑从庄清流脸上挪开视线,冲推门进来的梅思霁道:“先传一个消息出去——”
庄清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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