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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福正明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跟余烬说:“今天先到这儿吧,陈稳找我,我回去看看。”
余烬说:“随意。”
卢绒也站了起来,跟着来,跟着回,临走前叮嘱余烬:“大赛名单出来的时候给我一份。”
余烬说:“到时候问老巡要。”
卢绒道:“那也行,我走了。”
说着拍了拍云祈的肩膀道:“加油。”
云祈点点头。
等两个人都走了,主播也回来了,他看了两人一眼,进门后关了房门,走到电脑前说:“烬哥,再播半小时我下了。”
余烬抬手示意知道了,那主播又戴着耳麦继续了。
终于,这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余烬不说话,他弯着腰,推了推桌子上的水果,说了声:“试试。”
水果盘挺大,分成几个小格子,里面装着不同的水果,都是时下最清凉解暑的。
云祈没动,他听着余烬的声线并不高兴。
余烬也不在意他吃不吃,他往后靠着,盯着面前畏手畏脚的人,说道:“不是不想跟我有关系吗?保持了这么多天,不继续了?”
余烬什么不知道。
有些话不需要云祈说出口,他就明白他的意思。
“或者说,”余烬话锋一转,“又碰到了什么好的人,想介绍给我?”
云祈想着那天口是心非的话,余烬恼火也是应该的,他接受余烬现在所有的冷嘲热讽,谁让他朝令夕改的呢,云祈弯得下腰,说了声:“对不起。”
室内只有主播的声音在响,背景音并不安静,但这样也好,太过安静,云祈都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心慌。
余烬却没放过他,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昨天晚上照顾我。”
正是这件事,让云祈难以启齿的事,所以……余烬什么都记得。
云祈怯生生地抬起眼睛,他看见余烬那么锐利的目光,就差明摆着告诉他“我什么都记得了”。
云祈想把这事扭转局面,想着对策,措辞说:“我昨天……我不应该那么做,对不起。”
“你指什么?”余烬追究,“是指我们差点上床吗?”
“至少昨晚上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
“确实不应该,怎么能跟前任擦枪走火呢?”余烬神色幽暗:“你不用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我喝多了,你就当我耍酒疯好了。”
云祈捏紧指尖:“我是真的很抱歉……”抱歉对余烬做出那样的事情,明明说好大赛前不应该有什么的,却在他醉酒的时候胡来,说一套做一套,令人厌恶,余烬恼他都是小的。
“所以你现在什么意思呢?”余烬问他:“过来跟我道歉的吗?就为昨天晚上的事?”
云祈懊悔,闭了闭眼道:“是,你能原谅我吗?余队。”
余烬很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却已经把他的心情暴露无遗,奈何面前的人羞愧得不敢抬头,不能发现他的目光有多火热。
“有什么好原谅的,”余烬眸子深邃,“从前这种事,做得还少吗?”
他跟云祈见不得人的事还会少吗?桩桩件件,余烬哪个不记得?
云祈抓紧手底下的沙发,那样滚烫的画面像蚂蚁钻进他的心窝和大脑,提醒着他昨天晚上的荒唐不足挂齿,他和余烬的荒唐事还多得多,那算什么?
“况且昨天晚上也不是只有你脑子发昏,”余烬说:“怪不得你。”
云祈分辨不清楚余烬的意思。
他抬头,跟余烬对视,耳根火红地说:“你……别多想,我会安分守己的。”
他说的自己都心虚,能吗?他还打算大赛之后跟余烬摊牌呢,安分守己……云祈说起来都劝服不了自己。
“是吗?”余烬笑:“多安分?像现在这样,跟我装作素不相识?”
“我们应该这样……”
“谁告诉你应该这样?”余烬没耐心地打断,“谁告诉你需要这样?”
他的语气很冲,叫人难以继续撒谎。
“大赛快到了。”云祈提醒他,不用说的太多,余烬懂他的话。
可他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品着大赛两个字笑了一声:“怪不得,原来是因为大赛,有意思。”
云祈没明白,他的意思是大赛要到了,让余烬别把目光放在这件事上了,可余烬的话好像不是这样的理解。
余烬捏着盘子里一个洗干净的樱桃,在指腹中揉捻,轻轻的,云祈以为他要吃,但是他没有,片刻后,他猛地捏碎了樱桃,汁水从他指尖往下流,甚至溅到了云祈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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