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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拧着眉头看他,提醒着云祈说战士和法师单挑不公平,子务不可能打得过他。
云祈说:“那就单挑法师。”
他那么决绝,好像自己面对的只是路人局的一个小菜鸡。
子务坐着看他,破天荒地竟然答应了,子务从来不喜欢虐菜,但是这两局单挑上竟然输给了云祈,流萤看他道:“你别跟我开玩笑。”
子务道:“他不爽我,游戏里打赢我也算给他出口恶气。”
所以中单对中单,子务输给了云祈,是刻意的,但也是心甘情愿的。
院乐乐没有再来了。
他没去上二队,被总部发配到其他地方去了,好像是杭州的某一个战队,上面的人都通着气,手底下有什么厉害的,互相照拂着往需要人才的地方送。
总之事情开始向正面发生。
好像有一只手推着,让所有人都慢慢地步入了正轨里去。
那只手叫时间,叫心态。
云祈这两日负责给余烬换药,他总是夜里来,因为前几天总被人撞见,不好解释,就换了个时间点。
这天他依然像往常一样给余烬换药,发现他的伤口开始结痂了,很开心。
“跟子务单挑什么?”余烬问他今天听来的事,固然心中已有答案,也想再讨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看他不爽,”云祈将摘下来的纱布丢进垃圾桶里,“很久了。”
余烬道:“我说过了,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不要太针对他了,队内不和谐会让我头大。”
“没有队内不和谐啊,”云祈顿了顿:“我跟他只是……一点小小的私仇而已。”
“什么私仇?”
在余烬犀利的目光探究下,云祈心虚地低下头,他不会告诉余烬,子务撞破他饥渴症发作的事情,他才不要余烬知道他身上这个问题。
那太难启齿。
可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人却不知此刻的余烬眼里的神情有多骇人,毫不夸张地说,那目光能吃了他。
只是云祈低着头,还在为自己的荒唐疾病感到羞耻,全然看不见他一口一个的余队,那罪孽深重的眼睛。
剪刀剪断纱布,云祈将剪刀搁在了桌子上。
余烬没有追根究底,另提一件事:“你之前说,想跟我一起打比赛?”
云祈不再遮掩:“嗯。”
自从这件事以后,他再也不自以为是,余烬问他什么他就回答,除了难以启齿的,基本上和告白无异。
余烬叮嘱:“国际服马上开赛,自己打上首发,别太收着。”
“我知道。”
余烬看着手心里漂亮的蝴蝶结,片刻后又问:“柏林和首尔,你想打哪一场?”
云祈想了想:“听说欧服那边更难?”
“对。”
“那就打难的。”
余烬问:“不怕输?”
云祈道:“怕输,但是我想不会输。”他那样大的信心,尽管听了多年欧服的统治力,也依然充满了自信的回答。
他站在自己的所长上,他面前这个男人横扫过欧服赛场,他怎么不能自信呢?他当然可以。
余烬低声道:“好。”
那就打欧服,那就去柏林,那就在异国他乡,在无人之境,在叫天天不应的地方——
罪孽深重地吃掉他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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