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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秋嘴硬:“我就是来采买玉石的,怎么,这也不准?你们到底是谁啊!”
“采买玉石,何必像贼一样去听人墙角。”梁戍道,“你若不说,我就送去你见官。”
“没凭没据,我才不会承认!”常小秋口中说着,身体突然像泥鳅一样往下一滑,可依旧没能跑脱,反被梁戍横来一腿扫得几乎嘴啃泥。柳弦安紧急提醒道:“他腿还有伤!”
梁戍将人一把又拎了回来:“坐好!”
常小秋却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腿曾受过伤的人,一共也没几个,他在脑海里飞速跑了一遍名单,先是盯着柳弦安仔细辨认,然后又猛地回过头,屏住呼吸盯着梁戍,憋得脸都涨红,半天憋出不自信的一句:“……王,王爷?”
梁戍稍一挑眉。
“王爷!”常小秋大喜过望,能在这破烂地方遇到心中排名第一的大英雄,他激动地连话都不会说了,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瞪大眼睛整个人都凑近,“真、真的是你吗?”说完不等梁戍回答,自己先热泪盈眶了起来,激动得直打嗝。
柳弦安:“……”
梁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为何会在此处?”
“我若不来,我爹就得来。”常小秋道,“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简而言之,就是常万里在遭受了何娆的背叛后,备受打击,萎靡不振,连镖局生意都不怎么顾了,成日里也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常小秋原本是没放在心上的,结果有一次却在无意中发现,自家佛堂不知何时,竟被供进了一尊模样诡异的神像。
“我爹原本……他就不是个信佛的人。”常小秋话没说完全,他觉得自家亲爹在先前吧,差不多能将贪财好色全部占一遍,现在却开始敲着木鱼念经了,怎么想怎么古怪,而且镖局的账目也渐渐出现了问题,银子一笔笔消失,不知去了何处,问也不说,逼急了还要勃然大怒。
“就像中邪一样。”常小秋道,“我便同常叔一起暗中查探,最后发现他居然是在别人的引诱下,信了什么狗屁的白福佛母,不仅按时奉银钱香火,甚至还要隔三差五奉一杯自己的血。”
梁戍问:“既然查到了,为何不报官?”
“因为我爹他止不住地放血,把自己给放倒了。”常小秋道,“病得七荤八素,脑子也不清醒,要是被拉去坐牢,怕是会没命。正在我心急上火的时候,拉着我爹入教那骗子居然又来了,哄他说只要捐一坛金,就能见到白福圣女。”
“你爹答应了?”
“答应了,挣扎着要上路,拦都拦不住,我就给他下了一点软骨散。”常小秋道。
常万里瘫在床上,一时三刻实在是爬不起来,哪怕再不甘心,也只有答应让儿子替自己前往渡鸦城面见圣女。常小秋装出乖巧老实的模样,亲爹说什么都只管点头,将镖局事务一股脑丢给常霄汉,自己孤身跟着邪教徒一路南下,准备来一票大的。
梁戍问:“有多大?”
常小秋一腔少年热血:“大不了与那狗屁圣女同归于尽!”
梁戍道:“就凭你现在的功夫,只怕会白送人头。”
常小秋脸一红:“那我也要看个清楚,他们到底是何套路。”
“带你南下的人是谁?”
“是曙光门的门主,赵襄,我爹也是被他带入白福教的。”常小秋道,“他多疑精明得很,就没信过我半分,哪怕我演了一路,还学我爹放了两回血,念了半天咒,他也压根没打算引我去见圣女,只说让我在客栈等着。我怀疑这人之所以答应带我一道南行,全是为了那一坛金。”
“方才你就是去听他的墙角?”
“是。”常小秋道,“姓赵的在抵达渡鸦城后,暗中见了不少人,他在白福教中的地位着实不低,一天到晚有人拜访,今晚似乎还要出去哪家吃席。”
梁戍笑笑:“混不到见白福圣女的名额,晚上吃席总得带你一个吧?不然岂不是白白付了一坛金。”
“……”常小秋沉默了一下,其实他觉得按照自己这一路不受待见的程度,可能连这顿席都混不上,但现在这句话是由骁王殿下亲口说出来的,自己难道要让骁王殿下失望吗?
不可能的!
于是常小秋发狠地一握拳:“好,我去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常:追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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