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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父母在餐桌前吃饭,电视里放早间新闻,这个时间一般是政治新闻,何京墨不感兴趣。女主持人语调平稳而有力,说的那几个国家的名字早在新闻里听得耳熟。早饭是西红柿鸡蛋面,坐下之后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有不同寻常的诡异,他回想起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倒没有愧疚,只是厌烦。
一碗面没吃完,何敏达已经放下碗筷。
照例要拿一根牙签剔牙,纵使西红柿鸡蛋面里完全没有任何会塞牙的食材,但这个动作是习惯。右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左手抓着脚腕作辅助,最后踩在椅子上,不雅的动作,颇具男人味的动作。厚厚的嘴唇掀开露出发黄的牙齿,牙签沿着牙缝和牙龈的边缘走过一圈。
饭桌上的女人和孩子还在吃饭,这真是令人作呕。但没人会提出意见,女人擅长沉默,孩子早已习惯。
用了两根牙签,何敏达结束了剔牙大业,又想起什么似的,起身找到遥控器调小了电视的音量,女主持的声音降低,何敏达的声音抬高,于是家国大事只作为荒唐生活的佐料。他坐在沙发上拨电话,对着电话叫对方的名字:“何忠啊,你家阿莲呢?”
何京墨瞬间便如坐针毡起来,痛恨自己昨天失控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痛恨将他的话奉为圭臬的父母。人是很奇怪的生物,缺少时不满足,得到后便厌烦,欲望是连自己都没办法参透的黑洞,拉拉扯扯,将好好的人拉扯成可怖的怪物。
何京墨心里的郁闷和不耐烦快要淹没胃里的西红柿鸡蛋面,心想难道自己某一天说想杀人,何敏达也会在第二天拨出去一个电话,找来随便一个死不足惜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吗?他并不是想要何运莲,自己说的话真的有这么难以理解吗?何京墨猛地站起来,劈手夺过何敏达手里的电话,想按结束通话,却听见听筒里传来男人焦急愤怒的吼:“草,这个小贱蹄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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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萍坐在沙发上掉眼泪,又不敢哭得大声,珍珠一样的泪沉默地滴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如从丈夫指间落在烟灰缸里的烟头,一根接着一根。何运莲房间的门大开着,里头空无一人。
半小时前何忠坐在餐桌前喝粥,颜色丰富的八宝粥,他不喜欢花生,卫萍会尽量将他那一碗的花生挑出来,偶尔也有疏漏,对此何忠表现得很善解人意,并不会总是因此不悦,挑出来第三课花生的时候对着女儿的房间大喊:“自己不知道出来吃饭吗?”紧接着挑出来第四颗花生。
女儿的房间保持安静,何忠皱着眉:“什么意思?真要我去请你吗,何运莲。”
仍然无人应答,何忠生了气,“霍”地站起来,路过沙发的时候顺手抄起了鸡毛掸子,用鸡毛掸子的木棍狠狠砸何运莲的房门:“你是不是又皮痒了?现在叫你都叫不动了?出来!”他没有太多耐心,只等了大概两三秒钟就握住了门把手,然后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何运莲房间的门是锁住的。
她竟然敢锁门!
“哐哐”的砸门声。
“何运莲,何运莲!你个小贱蹄子,敢锁门了,在里面干什么?马上给我出来!”何忠至此还没想过何运莲会从这个家里逃出去,他习惯了一切顺从和不反抗。那四颗花生作为引线,女儿的不回应为火种,暴怒在体内轰然烧起来,一脚踹开门之后看见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和空无一人的房间。
干干净净的房间,甚至没有一丝生活的痕迹,床单和被子整齐又干净,梳妆台上的水乳全被不知收到哪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桃花木桌板和照出何忠自己那张涨红的脸的镜子,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何忠站在门口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仍旧坐在餐桌前的妻子:“何运莲呢?”
卫萍正在往嘴里送一勺粥:“什么?”
“我他妈问你你女儿呢?你女儿不在房间里,何运莲呢?”
“怎么会,不可能啊。”卫萍走过来,一手扒着门框,瞪大了眼睛看这个房间,“小莲?小莲?你在哪儿,小莲!”卫萍发了疯似的,冲进房间里将床上的被子拆开,从方正的豆腐块变成一滩烂泥,好像她那小小的,从未长大的女儿可以藏进一床叠好的被子里似的,跟被子一起被折叠,被展开;又打开衣柜的门,这些衣服多么眼熟,全都是卫萍买回来的,何运莲不喜欢出门,更不喜欢买衣服,因为衣服不是用来穿上,而是用来脱下。发了疯一样地找,在不可能的地方找,找明知不存在的人。
何忠拎着鸡毛掸子,骂骂咧咧地转身,去往家里的其他房间,愤怒地喊何运莲的名字。
而卫萍,在丈夫转身离开的片刻后,安安静静站在女儿的房间里,捧起床上的被子,这里头依稀还存留着女儿的体香,这是多屈辱的体香,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有充满情欲的体香,后天培养的体香!卫萍将脸埋进掌心的被子里,露出来一个释怀的笑。
何敏达带着妻子赶到何忠家。
何忠正在破口大骂。
“生她养她这么多年,这个白眼儿狼!亏得我以为她是多听话的孩子,啊?敏达,你说,我这个当爹的在外面但凡提起闺女,我是不是从没有一句说她不好,我说她听话,说她懂事,从我嘴里没说过她一句不好。对,我是有时候喝了酒输了牌动手打她,哪个当爹的不打孩子?有几个孩子真的记恨?说白了她天生就是个白眼儿狼。”
“是,是,你也别激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阿莲,阿莲不少回头客,到时候老板真来了找不到人也是麻烦事。”
“找,找回来我打不死她!这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还知道跑了!”
“要我说你也该改改这个毛病,酒能不能少喝?别动不动就打孩子,这个事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是我想管你的家事,你哪次打了孩子不耽误挣钱,是不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这次谁也别他妈拦我,我不教训教训她她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何敏达叹了口气,不再劝说,拿出手机翻联系人。这种事当然不好报警,只能找自己的门路,还好他认识的人多,打了几个电话,没多长时间何忠家里就聚了几个男人,商量着兵分几路出去找人。何运莲从小到大没出过何家村,去了外面应该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更不可能坐飞机高铁,她连身份证都没有。
何忠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偃旗息鼓,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点烟,点烟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以缓解他心中的愤怒和焦急。刚点上一根烟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站起来往电视柜的方向去,蹲下之后伸出去的手顿住,又自言自语一般:“应该不会,她不知道家里的存款藏在哪儿。”但仍然不太放心,拉出来电视柜最下面的一层抽屉,直接把抽屉整个取下来,看见空空的一层木板。
何忠几乎懵了,就在刚刚取出来抽屉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埋怨自己多疑,就算何运莲知道存折在哪里又怎么样?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难道去了银行还真的能把钱取出来?可现在,藏着存折隔板确确实实空空如也,如何运莲的房间一样。那存折在这里放了几年,都已经在布满灰尘的木板上印出来一个方正的印子。
他立刻转头,看卫萍。
卫萍正在厨房里忙碌,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就算是女儿丢了也要招待客人的。
洗茶壶,茶壶是前几年何忠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紫砂茶壶,他最是看重面子,招待客人的东西一定要上档次,卫萍不懂这些,只是每次对待茶壶都比对待女儿还要小心翼翼;找出来拿得出手的茶叶,茶叶同样,何忠找了认识的朋友买回来的茶叶,平时自己舍不得喝,只有招待客人的时候才会打开这个茶叶罐子。
厨房对何家村的女人来说是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地方,因为厨房里有男人不能踏足的诅咒,所以厨房就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安全屋。平时做惯了的动作,今天动作里却有藏不住的慌乱,捏起茶壶盖子的时候差点脱手,往水壶里接水的时候溢出来才回神,何忠终于想起早上那碗八宝粥里的四颗花生,足足四颗花生,这是往日的卫萍绝不会犯的错误。
何运莲没办法取走家里的存款,但是卫萍可以。
何忠笑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卫萍瑟缩的背影笑。这笑是什么意思?何忠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只剩下笑了,心想果然她们是娘儿俩,这个家里只有自己是外人,是吗?何忠当然知道,卫萍对于把女儿送去敏达那里接客是不满的,可真的不满吗?女人总是口是心非,或者说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道德无暇,问她愿不愿意,她是一定要说不愿意的,这样将来老去回忆当初,心里就会有一丝慰藉,起码表达了不愿,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而是半推半就,而是被迫无奈,坏人是自己来当,富贵是大家来享。现猪负
可她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跟她那个好女儿一样,全都是不折不扣的该死的婊子!
卫萍将茶壶和杯子摆好在托盘里,摆得端端正正,托着托盘转身,一转身便看见坐在电视柜前看着自己笑的丈夫。结婚这么多年,从阿莲七岁到现在,何忠再也没有对她笑过了,这一瞬间竟然好像回到恋爱时期,卫萍记得当初甚至是何忠追求的自己。那个年代不流行鲜花,只流行野花,他手里拿着路边采来的白色黄蕊的野花,用狗尾巴草柔软地梗扎成一束,在河堤表白,笑得开怀。
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卫萍手里的茶具尽数摔在地上,碎成一地密密麻麻、破土而出的尖锐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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