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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就是类似八卦传闻什么的,哪个星球和哪个星球在一起了,哪个星星最漂亮之类的”“这有什么好聊的。”鳞似乎对别人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八卦之心在他这里更是完全不可能存在。总觉得鳞说这些话题的角度都是从大部分的星球入手,而不是他自己,于是喻星云问:“那你呢?你一般会聊些什么?”“身体、病情。”听完这个回答,喻星云以为还有下文,但鳞却没有再说话。“只有这两个吗?”“”鳞调整好了接收器,将手收了回来,这才有闲暇解释说:“我的音域落在它们的音域以外。”鳞这句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他和其他星球无法交流。在听说了各种各样的能力后,这好像是鳞所有完美的能力里的唯一一个缺陷,喻星云睁大了眼睛,问:“你的意思是其他星球听不到你的声音吗?”“嗯。”等待月球将全部讯号传送过来似乎需要点时间,再加上刚刚直视了月球颇久,鳞转过身来,随意地靠在窗边,闭上眼睛。“但是你看起来遇见过很多星球?他们全部都听不到你的声音吗?”喻星云觉得很奇怪,那这些星球难道都是单方面闯进来吗?刚刚鳞对那些星球的态度看起来,它们也并不是“闯入者”这么回事。鳞抱臂回答道:“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不代表我没有办法让他们听到。”“所以你也需要特别调整自己声音的音域吗?”喻星云非常好奇,“怎么做到的?”“就像你们对宇宙的语言作出超声波处理,我也有类似的仪器。”人类所谓的高科技在鳞的话里仿佛是人手都有的家居日常用品,这完全超出喻星云对于宇宙的想象。“有这些仪器,但你依旧很少和它们交流吗?”“我讨厌经过处理的机械声。”“虚伪、夸张、难以入耳。”在地球上,声带出现了问题,不能再震动发声的人可以依靠一种电动的仪器发声,但透过那种方式发出的声音非常不自然,听起来就像假人一般,完全符合这三个形容词。这种经历就如同鳞所描述的情况。喻星云觉得鳞应该是除了必要情况,其余时候都不会开口。说到这里,喻星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但是我好像能听到你的声音?”刚说完,想起对方之前细心地为自己更改了飞船的环境数值,觉得这也许也是经过处理的声音,于是说:“哦,是这个飞船特意调整了,但听起也没有很奇——”“对,你是唯一一个。”鳞的这句话完全出乎喻星云意料之外,与此同时鳞睁开了眼睛,神色认真地望着喻星云的眼睛。喻星云大脑瞬间宕机,仿佛编码在运行时出现了重大错误,满脑子除了红色的“error”想不起其他事情。在这之后浮现的唯一念头是:鳞在他这里没有缺陷,鳞在他这里依旧是完美无缺。“什么?”脑子里打结到比蜘蛛网还混乱的思绪只能让喻星云嘴里蹦出两个字。鳞就像喻星云没有理解他的话一般,用无比认真的神色重新说了一遍:“你是唯一一个能听到我真声的人。”这让刚刚稍微平复下来的喻星云再一次变得手忙脚乱,嘴巴打结。“为什么?”这件事让喻星云完全无法消化,甚至觉得有些脱离,对方嘴里那个唯一一个的主语仿佛不是自己。这感觉就像身处夜空之下赞美银河的时候,突然被告知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一样。“不知道。”鳞的话语随着这个话题的终结又散漫下来。这好像也是鳞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有不知道的事情,但鳞的语气却和给出肯定回答时一样,没有丝毫躲避与退怯。作者有话说≈ot;starslovendgonhiseverythg,cdg≈ot;“第一个弹奏者”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想到鳞除了公事公办一直都不怎么和别的星球交流,自己却一上来就兴奋得拉着他从太阳系内到系外聊个不停,对方该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叽叽喳喳的布谷鸟吧。这么想着,鳞冷冰冰的眼神在自己这里显得越发炽热,生生把自己的脸烫红,喻星云脸上一热,因为感到不好意思又立刻退开了一些。刚刚近在咫尺的距离,触手可摸的星星,现在已经隔开了近一个窗。鳞只望着他,对于他的举动依旧没什么反应。喻星云觉得那双眼睛早已看穿了自己,所以便不再给出些什么反应。又或者自己一看到那双眼睛,藏在心底的一切都会浮到眼眸的表面。心事之多,挤得窗户被强制打开,一切思绪便尽数飞到对面那扇涌动的门。月球的影子照在窗上,玫瑰花随着信息的抵达而摇动,他们站在窗的两倍,白光照在他们半个额头,停在鼻尖,他们就这样仿佛隔着月球相望。喻星云可以说挺喜欢这个时候,因为宇宙间有星球见证着他们相望,感觉就像自己在茫茫的宇宙史里也留下了足迹。他基本上能想象得到在以后传颂的故事里,别人会怎么形容鳞,从平静得如同洋海的眼睛到让人觉得金光四射的脸庞,从举手投足的随意与散漫到让宇宙都显得渺小的存在,估计都是一些美好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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