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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浪漫派那些情啊爱啊的,我还以为浪漫派的都是沾花惹草的情圣呢,谁知道是你这种”程雁柏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才说:“专一得憋屈的人。”宋时鹤觉得程雁柏本来的用词一定很尖酸刻薄,也许是笨蛋白痴之类的,改成专一得憋屈已经是尽他最大努力了。“程大作家,你对情圣的定义也太单薄了。”“哦?那宋大诗人,你对情圣有何高见。”“在爱的过程中充满美和幻想的,都可以归类为情圣吧。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种定义,总之并不一定只是沾花惹草。”面对宋时鹤的玩笑,程雁柏却少见地没人再损人,反而问:“你们是有什么隔阂吗?”“什么?”程雁柏又看了一眼里面,宋时鹤顿时僵住了。“你忘了?我们都是诗人。”程雁柏弯了弯眼睛,明明脸上都笑不出来,却摆出一幅很像狐狸的样子说。“隔阂的话”程雁柏突然正经起来,沉声说:“能说开的就尽早说开吧。”因为程雁柏一般不会说这种话,所以宋时鹤不太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程雁柏又说:“如果不是什么隔着不可跨越的东西,就在一起吧。”说到这里,他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以前不觉得,但是现在却觉得能互送情书,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宋时鹤闻言顿时愣住了,而后抬头望向他的时候明显觉得他的建议不妥,他本人也有些不怀好意。程雁柏看到宋时鹤的表情,有些好笑地说:“别误会,倒也不是好心,只是不希望有人像我自己一样永远地被什么困住而已。”想到程雁柏的处境,宋时鹤沉默了。难道是不想有人和他一样悔不可及的意思吗?程雁柏这种人也会后悔吗?程雁柏把烟掐了,随着一丝灰色的烟丝随风飞起,他沉沉地对宋时鹤说:“你啊,还是去为艺术和爱情上瘾吧,烟瘾不适合你。”“太阳不适合留在黑夜里,太阳该和春天站在一起。”宋时鹤听到这句话,顿时抬头,有些讶异地望向他。“而你本身也不适合站在这里和我一起吸烟。”“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宋时鹤也垂手把烟掐了之后,在逐渐走远的程雁柏背后问他。程雁柏背着他潇洒地摆了摆手,说:“可能只是站在大善人身边,心里也不由得向善,希望全世界都能拥抱爱了吧。”程雁柏想了一下又说:“你还是有点影响力的,所以写诗也坚持一下吧,别只在报纸的边边角角屈才了。没有我之后,估计你还是勉强能稳坐诗坛的。”宋时鹤睁大眼眸,非常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可是程雁柏没有回应他原因就回到馆内了。“真是自大啊。”宋时鹤看着程雁柏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与此同时,他也微微收紧了刚刚仿佛因为迷茫了张开的手,握成了拳头。程雁柏的话某种程度上让宋时鹤稍微下定了决心,想到在生死之别之前的那一刻,自己也许无法陪在那人身边,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因为过敏而发痒,呼吸也因此变得不顺。而过敏源大概就是缺乏生生。但他还未完全坚定的决心却在下一刻被现实阻止了。追悼会结束之后,因为这些天耽误了太多工作,公司的容忍并不是毫无限度的,所以季渝生要立刻赶回x市了。“那我先回去了。”季渝生接完公司催促的电话后,回头有些抱歉地和宋时鹤说。“好。”宋时鹤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像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件事情,说:“回去吧。”季渝生抿着嘴好像想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无从开口。宋时鹤沉默了一会,抬眼的时候看见季渝生依旧发红的眼尾,又放柔声音,似是在安慰他说:“不要被这件事情困住太久。”“嗯,我知道”季渝生握紧手上的手机,而后摆着难看的笑容,似是阔达般笑了笑,说:“先生也是,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伤心。”虽然季渝生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是笑容里却难掩为流失的岁月和生命而悲伤,而且声线也和他所说的话截然不同。“”宋时鹤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在季渝生拖着深重的脚步和悲伤离开前小声开口说:“其实他并不是无望的殉道者。”“什么?”季渝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所以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于是宋时鹤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他并不是无望的殉道者。”季渝生瞬间抬起头望向他,泪意好像在触碰到宋时鹤眸子的那一刻,连带着泪水烟消云散,如同雨后在太阳下蒸发的雨水。“他死的瞬间我不清楚但是至少现在我觉得他不是。”经过了刚刚的对话宋时鹤这么说道。“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季渝生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非常大,但是与此同时依旧带有疑惑,他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宋时鹤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直观且直接地表达,最后说:“我觉得他的道因他而改变了轨迹,之后”宋时鹤顿了顿,说出五个让季渝生震撼的字,“奔他而来了。”“改变轨迹?奔他而来?”季渝生念着这几个字,细细咀嚼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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