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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的手抖得厉害,枯瘦的指腹抚过他的脸颊,从眉骨摸到下颌,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年你走得急,阿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抹了把泪,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凌言与渊,“这两位是?”
韩林站起身,侧身揽过凌言的肩,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凌言的耳尖在凤凰花的映衬下泛着浅红,却没躲开,只垂眸望着脚下落满的花瓣。
“是我很重要的两个……”韩林顿了顿,目光扫过凌言清绝的侧脸,将“朋友”两个字咽了回去,换了更重的词,“人。”
渊在一旁嗤笑,晃了晃手腕上的骨串:“阿婆好,我是他弟弟。”说着冲凌言挤眉弄眼,“这位嘛……”
话没说完,几个扎冲天辫的孩童就从吊脚楼后窜了出来,手里还攥着刚摘的野果。他们先是好奇地打量着渊腰间的骨串,目光一转,却全被凌言吸引了去。
一个穿靛蓝土布小褂的男孩胆子最大,仰着小脸跑到凌言面前,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右耳的银坠:“阿糯哥哥,这位漂亮的哥哥是谁呀?比寨里的阿姐还好看!”
韩林低头看了眼凌言,见他睫毛微颤,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便伸手揉了揉那男孩的头,声音里漾着笑意:“他是哥哥很重要的人。”
“重要?”男孩歪着头,小眉头皱成个疙瘩,“比榕树爷爷还重要吗?比阿婆的花糯米饭还重要?”
这话逗得阿婆们都笑了,银镯声脆得像风铃。凌言抬眼,正撞进韩林望过来的目光里,那里面盛着榕树的浓荫、凤凰花的艳,还有化不开的温柔。
“嗯。”韩林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比什么都重要。”
凌言的耳尖瞬间红透,像被凤凰花染了色,他猛地别过头,却看见渊正靠在榕树干上,冲他做了个鬼脸,眼底满是促狭。
海风卷着凤凰花瓣掠过,落在凌言的月白长衫上,也落在韩林半敞的衣襟里。阿婆们的笑谈、孩童的嬉闹、远处海湾的潮声,混着榕树的清香,酿成一坛温醇的酒,将三人密密实实地裹了进去。
原来修罗帝君的故乡,不是只有血与火。也有这样温柔的日光,这样鲜活的人间,还有一个愿意为他蹲身、为他唤出旧名的阿婆。
凌言悄悄往渊身边挪了半步,肩头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风卷走:“他们……怎么说的是中原话?”
苗寨该有自己的方言才对,可方才阿婆的话、孩童的问,字正腔圆,竟与玄门弟子平日里说的别无二致。他目光扫过吊脚楼廊下挂着的玉米串,那串法倒有几分中原农家的模样。
渊正啃着颗野果,闻言“嗤”了声,往榕树后缩了缩,确保韩林听不见才低声道:“还不是韩林那家伙折腾的。”
他吐掉果核,指腹擦过唇角的汁水:“他当年在这儿当祭师时,不知抽了什么疯,非要教寨民说中原话,说‘多学些,往后走出去才不受欺’。起初没人理他,他就天天蹲在榕树下,教孩童认字,给阿婆们讲中原的故事,还把带来的中原布料、瓷器分了,久而久之,倒真让他给传开了。”
凌言愣了愣,望着不远处正听阿婆说话的韩林,他微微垂着眼,石青色的长衫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侧的银链——那链子上挂着的,竟是枚磨得光滑的中原铜钱。
“那……”凌言的眉头皱得更紧,“韩林是百年前的人,这位阿婆……”
话没说完,渊已懂了他的意思,挑眉往阿婆那边瞥了眼:“苗寨的老人活得久,尤其阿婆这种当年跟过祭师的,懂些固本培元的法子,活个百八十年不算稀奇。”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再说,韩林当年走时,阿婆才三十来岁,正是能记事儿的年纪。他这张脸,除了添了几分戾气,跟年轻时没差多少,阿婆能认出来,不奇怪。”
凌言望着阿婆鬓角的银,那银在日光里泛着霜色,可握着韩林手腕的力道却不弱,指尖还在他手背上轻轻拍着,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孩子们……”他又问,目光落在围着韩林打转的孩童身上,他们一口一个“阿糯哥哥”,亲昵得仿佛认识了许久。
“耳濡目染呗。”渊摊手,“阿婆们没少念叨‘阿糯’,说他小时候爬榕树掏鸟窝,说他帮阿婆晒鱼干时总偷吃,说他走那天背着个小包袱,头也不回地往海边去了……孩子们听多了,早把这名字刻在心里,见了韩林这张脸,可不就认出来了?”
正说着,就见方才那个穿靛蓝小褂的男孩拽着韩林的衣角,仰着脸问:“阿糯哥哥,你当年真的能爬上榕树顶吗?阿爹说那上面能摸到云彩呢!”
韩林弯腰抱起他,指尖刮了下他的鼻尖:“能啊,还在上面睡过觉,被阿婆拿着竹杖追了半条街。”
阿婆在一旁笑骂:“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把我急得,以为你摔下来了,在树下哭了半宿!”
韩林的笑声清冽如泉,混着凤凰花的甜漫过来:“后来不是给阿婆摘了最大的椰子赔罪了么?”
凌言望着那画面,忽然觉得心头那点“诡异”的疑虑散了。原来百年光阴,并未磨掉所有痕迹。总有人记得他的旧名,记得他的年少,记得他曾是寨里那个会爬树、会偷嘴的阿糯,而非那个让三界闻风丧胆的修罗帝君。
海风卷着凤凰花瓣落在他肩头,他抬手拂去,指腹沾了点花汁的黏。转头时,正撞见韩林望过来的目光,那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他身上,带着点笑意,像在说“你看,这里就是这样”。
凌言的耳尖烫,他别过头,却撞上渊促狭的眼神。
“怎么样?”渊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没那么诡异了吧?”
凌言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向韩林。他正把男孩举过头顶,引得孩子们一阵欢呼,阳光落在他扬起的侧脸上,竟柔和得像从未经历过血雨腥风。
原来再冷硬的人,心底也藏着一块柔软的地方,那里有榕树的浓荫,有阿婆的竹杖,有少年时未说出口的牵挂。而这块地方,此刻正毫无保留地展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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