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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姝还在一旁和兄长分享今日的趣事儿呢,抬眼瞧他那情状,先是疑惑,紧接着想起什么,连忙将人翻了个面,拽到一旁无人的角落里。
“哥,别看了!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和姝压着声音说,“那是未来的皇后!若是被谁瞧见,传出去,咱们要倒大霉的!”
和渡扯唇,难堪地躲避妹妹的眼神,“我知道的……”
和姝也心疼兄长,见他这模样不禁叹了口气,说:“倾慕一个人没有错,但缘分天定,偏没定在你身上,能怪谁呢?燕大人和陛下竹马竹马,彼此倾心,人家才是有缘有分。你只能偷摸地想,万不敢表现在脸上的,否则叫陛下知道了,如何了得?”
那边兄妹俩在私语,这边燕冬已经逛进了珍宝铺子,要给崔家人挑选见面礼。
崔郡王府什么没有,因此不能光拣贵的买,长辈的好说,庄重不能少,平辈的嘛,就照兄弟姐妹的喜好来选。
但进去一趟,就没有光看不买的,而且给自己买也随意些,只要喜欢,这下见面礼没买多少,燕冬自个儿倒是买了一大堆。
掌柜的捧着笑脸跟着财神爷,从一楼逛到三楼,殷勤得紧,见燕冬要往四楼去,却不敢再殷勤了,立马将人拦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上头就不是您逛的地方了!”
珍宝阁自来是楼层越高价格越贵东西越好,燕冬闻言一挑眉,冷笑道:“哟,好大的排场,这京城还有我攀不上的枝儿呢?”
“嘿,瞧您这话说的!”掌柜的打了自己一小嘴巴,笑着解释,“就不是那意思,是那上头卖的东西吧,它……”压低了声音,“它不是摆在外头用的东西,是房里用的东西。”
燕冬闻言没明白,房里用的东西怎么就值当这么神秘了?
倒是和宝一下就听懂了,笑着凑到燕冬耳边和他说:“是床上的物件儿,确实逛不得,咱们走吧。”
燕冬这下懂了,却没走,“哪里逛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当午哥今儿可跟着呢,要让陛下知道了……”和宝露出“您就老实些吧”的表情。
“哎呀,我就看一眼,长长见识。”燕冬边说边往楼上去,这下掌柜的不敢再拦他,跟着上去了。
四楼分成两面,一面是正儿八经的,隔着一扇屏风,另一面的架子上却摆着些燕冬见都没见过的玩意儿。
“哇……”燕冬露出恍惚的表情,“这都什么呀?短棍儿?还是玉做的,干什么使的?”
“哎,”和宝小声说,“瞧您忒没见识!这个叫玉|势,就是仿照那玩意儿做的,您说能怎么使?”说着瞥了眼燕冬的腰下。
燕冬恍然大悟,顿觉烫手,把手里那根青玉的放回原位。
和宝不愧是看话本的,还在旁边对燕冬倾囊相授呢,“这玩意儿一般是成套卖,尺寸有大有小,方便择用。”
燕冬说:“哦……”
掌柜的瞥了眼和宝,吹捧说:“和宝小哥,您真是有见识!”
和宝得意一笑。
“这又是什么呀?”燕冬走了几步,在另一架子上挑了颗龙眼大小的铜珠,“捻串儿的吗?这镂雕花儿还挺漂亮的。”
和宝当即上前指点,“这个叫缅|铃……”
他附耳和燕冬说了一句,燕冬羞得脸颊绯红,立马将那东西丢回盒子里去,但又耐不住心里愈发好奇,直忍着臊把这里头逛了个遍,涨了不少见识,最后还偷偷买了几样,多余拿一锭银子赏给掌柜做封口费,左脚打右脚地出去了。
当午抱臂站在楼外,早就打听到了四楼是什么地儿,这会儿子见燕冬好半日才出来,还一脸热滚滚的害羞心虚样,不由微微摇头。
等燕冬钻进马车,当午把住和宝的脑袋,“你小子,把小公子教坏了。”
“不是我!”和宝毫不犹豫地说,“是公子非要去,我哪里拦得住,我可是忠仆,自来听话!”
当午似笑非笑,撵着和宝上了马车,自己跟着上去了,驾车继续往下一家去。
但在此处耽搁了不少时辰,等燕冬勉强凑齐一套见面礼,天已经漆黑了,赶紧回家去。
和宝在里头准备寝衣,燕冬在外面检查物件儿,说:“还有些外头没得卖的,我明儿拟个单子,你去库房里取。”
随侍颔首,等燕冬摆手便命外头的人进来,将物件儿们搬出去放好。
燕冬也起身去浴房泡热汤了,临走时还抄走了其中一只红木小匣子。
和宝在外面来回踱步,等了好半日,燕冬垂头丧气地出来。他立马上前关心,“好玩吗?”
“没弄明白……”燕冬蹙眉,“不舒服。”
和宝怒其不灵性,“唉!”
“唉!”燕冬也跟着叹气,认为自己没有当狐狸精尤物的天分,转身溜达回了寝室,踹了鞋钻被窝。
外面很快歇了大片灯,燕冬刚在浴房研究得太认真,这会儿着了床就犯困,很顺利地入睡了。
燕颂迎风抵达时,燕冬已经睡美了,他在床边看了燕冬一会儿,熟练地从床头的柜子底层找出那只红木小匣子,打开一瞧:
硕大的珍珠串子,一对小玉铃铛,葡萄水晶缅|铃串儿,香膏。
“……”燕颂一时无言,将盒子盖上,放了回去,起身去外头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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