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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废物小情人用的还顺手吗?
早在上古时期,太阴血脉就是极好的双修体质,和太阳一族更是极为契合。
“那小子还是太年轻,急功近利,嘿,这下把自己作死了吧?”
白道人嘴里仍在遗憾地念念叨叨,“我忍他忍了那么久,这下可都白费了。想当初,他一天天地上门,我还得端个笑脸,脸都笑僵了;他来求我炼制法器,我还特意打了个八折……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本道人可不是专门拉皮条的!还不是那小子口口声声说崇拜你,我就想,好么,反正传说不是说讲太阴血脉对太阳族人天然就具有吸引力吗,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说起来,那位灵雾公子也算是个美人呢,还能治你的伤,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遗族化神,必遭天谴,沐时云是当下遗族中唯一一个顺利突破化神之人,但白道人隐隐知晓,他身上其实一直有未愈的暗伤。
而灵雾作为太阴血脉,对沐时云这样的太阳血裔而言,天然就是极好的双修炉鼎。
沐时云侧过头看他,无视了这一通长篇大论,脑海中突然浮现一段久远的往事。
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有遗族血裔潜伏在白道人身边数月,试图算计他得到凤凰心头血,却误打误撞,自己意外横死。
那时,沐时云的年纪在人类来说也还算是一个少年。他坐在高高的土堆上漫不经心地晃着腿,坟前,白道人扭头看见,十分忧伤,对他说,上古血裔凋零,彼此间本不该自相残杀,就算谁做错了事,也该体谅帮助,如此才能使遗族血脉在现在的修真界立足——如果那名遗族在死前尝试向身在附近的二人求助的话,或许就不会死了。
年少的沐时云歪了歪头,突地一笑,容颜美丽得天地变色,说出的话却十分冷漠:“不。如果谁想害我,不管是不是上古血裔,我都会杀了他。天下间,我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时移世易,当初珍视所有遗族的白道人,现在也可以毫无负担地算计其他遗族。不知不觉间,似乎所有人的初心都已不复……
囚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声冷笑在门外蓦地响起。
一个年轻沙哑的声音阴森森道:“本座让你们把人抓来,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闲话的吗?谁让你们把他们关在一起的?”
室内顿时一静。屋外,看守者的脸也皱成苦瓜,心中叫苦不迭:您光说抓人,也没提前吩咐过关在哪里啊?再说,这艘灵舟是您自己的私人座驾,整艘船上不就这么一个囚室吗?还是您当初亲自拆了书房自己布置的——
这话当然不敢说给现在的萧尧听,他们只能恭敬地低头认错,磨磨蹭蹭地上前把白道人带走。
——问题是,带到哪儿去呢?
所幸,及时赶到的朱四发现了他们的迷茫,连忙道:“是我忘了叮嘱你们了,把他关到厨房后头那个房间里去吧。客气些。”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还特意看了眼萧尧的脸色。
萧尧没有没有理会这样的琐事,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囚室门前和沐时云对视。沐时云只是看了他一眼,看清他一身暗沉沉的黑衣后就伤眼似的别开了眼睛,态度冷淡得仿佛面对陌生人,无爱也无恨。
萧尧衣袖下的五指猛地一攥,骨节咯咯作响。
“红色很适合你。”
——是多少年前,沉昼山上,他无意中穿了一次红衣,沐时云回眸看他,目光久久地落在他身上,突然说了这句话。
彼时他的师尊专注地凝视他的面孔,仿佛兴之所至,提笔在他眉心处绘上了一朵灿然的金色火焰,神情是少有的柔和,一双秀丽无双的眼睛只映出他的影子。那时的萧尧像个傻子一样,僵硬地坐在沐时云身前,仰起脸,心跳如鼓,一动不敢动。
——此后,萧尧再未穿过红色以外的颜色。
往事让如今的青玄之主眼底戾气愈深,但他脸上却反而带上了笑。
然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囚室的门被他反手带上,带走了屋外的喧嚣和白道人骂骂咧咧的挣扎,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突然就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曾经最亲密,如今最疏离的人。
“师尊……”
萧尧走近沐时云,俯下身,笑意森然,声音极轻地说,“有句话我一直忘了问,我的灵基,你那废物小情人用的还顺手吗?”
终于把白道人重新关好,朱四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自己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匆匆离开。
各种事务接踵而来,身为青玄海的大总管,他负责处理大部分琐事,包括对灵桓城的安抚。
但哪怕是他,也觉得灵桓城主的要求有些可笑了:“五十万灵石?他觉得他家二公子值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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