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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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锈剑重铸斩天命（第1页）

深渊底部的熔岩河泛着暗红色的光，凌渊的龙尾扫开灼热的硫磺雾气，逆鳞灰凝成的刀刃劈向嵌在岩壁上的青铜巨门。刀刃触及门环的刹那，门缝中突然泄出一缕森冷剑气，竟将他的鎏金逆鳞削落一片。

"小心！"言兮的雪缠住凌渊手腕，将他拽离门扉。梢触及剑气的瞬间，一缕白无声断裂，落地时已覆满冰霜，"是玄冥寒铁……师兄竟用这种东西封门？"

门内忽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佝偻的老者拄着断剑走出阴影，剑身锈迹斑斑，却仍能辨出剑格处"破军"二字的古篆："三百年了……"老者浑浊的独眼望向言兮，"老朽终于等到星陨重铸之日。"

凌渊的竖瞳骤然收缩。他龙爪捏碎一块迸溅的岩壁碎石，碎屑中渗出的寒气竟与断剑同源："你是天工坊的铸剑奴？"逆鳞灰凝成锁链缠住老者脖颈，"当年老子踏平北邙山时，你们这一脉就该死绝了！"

老者喉咙里出破风箱般的笑声，断剑突然刺入自己胸膛。黑血涌出时，锈迹竟层层剥落，露出剑脊上密密麻麻的咒文："龙君可识得此咒？"剑锋映出言兮苍白的脸，"这是寒霖仙君用河主心头血写的往生咒……"

话音未落，深渊突然震颤。熔岩河中升起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身都缠着浸血的铁链，链尾拴着的竟是一具具焦黑的剑师尸骸。言兮的雪绞碎最近的三根铁链，巫蛊丝刺入尸骸眉心："天工引魂阵……师兄连死人都不放过！"

老者突然暴起，断剑劈向熔岩河面。沸腾的岩浆中浮出一柄裹满锈迹的重剑，剑柄处依稀可见龙纹缠绕："此剑名"斩劫"，乃是用万古龙冢的葬龙骨所铸。"他独眼流出血泪，"当年寒霖仙君剖开老朽独子的脊骨，将龙血浇入剑胚……"

凌渊的逆鳞灰凝成熔炉笼罩重剑，却在触及剑身的刹那被震散。鎏金血顺着指尖滴落，竟在锈迹上灼出青烟："这剑气……"他獠牙咬破下唇，"沾过老子的心头血！"

"何止心头血。"深渊顶端突然传来玉磬清音，戴星冠的道童踩着卦象光纹飘然而下，"龙君可还记得三百年前那场星陨？"他拂尘扫过熔岩，火中浮出寒霖执剑剖星的画面，"仙君以你逆鳞为引，接引天外玄铁铸就此剑……"

言兮的雪突然穿透道童胸膛，扯出的却是团跳动的星辉："天机阁的走狗也来凑热闹？"她碾碎星辉，碎光中映出寒霖与道童对弈的场景，"师兄的棋局里，连星辰都是棋子？"

熔岩河突然炸开。锈剑"斩劫"破水而出，剑气搅动得整条冥河逆流。十二根青铜柱上的铁链齐声绷断，三百具剑师尸骸突然睁眼，异口同声地嘶吼：

**"锈剑重铸日，天命断绝时！"**

老者独眼中迸出狂热，断剑刺入自己天灵盖。颅骨裂开处窜出道血色剑魄，直扑"斩劫"剑身："请剑魂归位！"

凌渊的逆鳞灰凝成万丈红绸，却在触及剑魄时被剑气绞碎。言兮的雪缠住剑柄，巫蛊丝刺入剑脊裂缝："此剑饮过我的血……"金瞳映出剑身深处封存的记忆——少女时期的自己跪在铸剑池边，腕间血浸透剑胚，"师兄，你连我剜心镇剑的事都算计在内？"

深渊顶端突然坠下冰瀑。寒霖的虚影踏着冰凌走来，霜剑挑开沸腾的熔岩："师妹当年自愿剜心，不正是为今日之局？"他残破的右眼淌出金血，"斩劫剑需饮尽三界痴怨，方可……"

"方可斩你狗头！"凌渊的龙尾扫起熔岩巨浪，獠牙咬住"斩劫"剑身。鎏金血混着锈迹咽入喉中，竟在脏腑间燃起焚天之火："老子偏要逆你的棋局！"

剑身突然迸刺目寒光。三百剑师尸骸齐声诵咒，冥河水倒卷成淬剑池。言兮的雪在剑气中寸寸染血，巫蛊心突然裂开细纹："此剑要开锋……"她徒手握住剑刃，"需祭至亲至恨之人！"

寒霖的虚影忽然凝实。霜剑刺入自己心口，挖出枚跳动的冰晶："至亲在此……"冰晶中封着言兮第一世的情丝，"至恨亦在此！"剑气突然调转，斩向凌渊逆鳞。

深渊轰然塌陷。道童的星冠炸成齑粉，天工老者的残躯融入剑身。凌渊的龙爪握住"斩劫"剑柄时，望见剑脊映出的前世画面——自己跪在星陨坑中，亲手将染血的逆鳞嵌入剑胚。

"原来如此……"他暴喝一声，剑气劈开寒霖虚影，"这局棋最大的劫材，是老子自己！"

"斩劫"剑彻底苏醒的刹那，冥河两岸升起十万墓碑。每块碑文都浮现"天命"二字，又在剑气中寸寸崩裂。言兮的雪缠住寒霖最后一缕残魂，巫蛊丝刺入他淌血的右眼：

"师兄总说天命难违……"她将残魂按入剑身，"今日我便用你的魂，祭这斩天之剑！"

深渊尽头传来玉碎之声。寒霖最后的叹息混在剑气中：

"锈剑犹可铸，痴心……再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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